赵瑾瑜解开狐裘,露出内里墨色锦衣,绣着大片淡雅的白色山茶花,整个人慵懒地半倚在榻上。
蝉衣熟悉她的习惯,推开些窗户透气。
“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围着我打转,若是看上哪个记我账上。”身后传来赵瑾瑜懒懒的轻笑声。
蝉衣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固执地摇头。
“属下还得负责您的安危,怎可贪图一时之快,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正当蝉衣窘迫地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之时,门被轻轻敲响。
蝉衣舒了口气:“进来吧。”
小侍从两侧打开门,露出一位年轻男子。
来人面带轻纱只露出一双含着潋滟春水的眸子,姿态如弱柳扶风,款款走入。
小侍架起一道屏风,只影影倬倬看到人影。
面对主子竟然如此拿乔,蝉衣皱起眉头,弯腰凑近赵瑾瑜:“主子,要不要换一个?”
赵瑾瑜摆了摆手,不过是些清倌抬高身价的小把戏,她见惯了,再者她不便暴露身份,拿乔就拿乔吧,她不过是想听些小曲,喝点美酒,琴艺出众就行。
屏风后的清竹抿了抿红唇,在一众画舫里,他还算小有名气,往来都是熟客,也愿意捧着他,从来不会唐突他。
今晚突然被安排了个陌生的女人,听说出手阔绰,爹亲都没问过他的意见,就将他推来作陪。
他心中憋闷,故意使了些小手段,只待在屏风后弹琴,让那女人花了大钱也见不着他一面。
有些客人偏偏爱他这小脾气,加之画舫规模小,来往的没什么贵客,就是些满身铜臭的商人,船舫主有些后台,便没什么人闹事。
这听了要将他换了,心里不由忐忑,爹亲可是嘱咐了要让天字一号的客人满意,他不该耍这脾气的。
“不用了。”
耳边传来女子轻柔的嗓音。
“都退下吧。”
身边的小侍鱼贯而出,蝉衣走在最后,负责闭门,立在门口警戒。
屏风后的清竹被声音所吸引,可惜他刚才拿乔,故意目不斜视,都不知道客人是何样貌。
只能隐隐看到对方修长的身形轮廓,全不是往日接待的满肚肥肠的中年女人,反倒像是个矜贵的王公贵族。
清竹的心漏跳了一拍,心中更是后悔,又带着些埋怨,爹亲怎么也不告知他客人是个翩翩女郎?
“怎的还不弹琴?”赵瑾瑜尾字微微上扬,像是一把小刷子,挠得清竹心肝发痒,面纱下的脸也红透了,喃喃张口,半晌吐不出一句话来,生怕在女娘面前出了丑。
赵瑾瑜等的不耐烦,正要招呼蝉衣换人。
窗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发生了何事?”赵瑾瑜提高了些声音,问屋外的蝉衣。
“回主子,是有个公子偏要上这画舫,和守卫起了冲突。”
赵瑾瑜来了兴致:“哦?可上来了?”
“上来了,那公子约莫吃醉了酒,明天在这画舫上醒来,估计要后悔。”
赵瑾瑜还以为自己是遇到了趣事,没想到原因竟如此简单,一个吃了酒的公子跑错了地方。
“你去看看那公子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不管如何,现在的男子和她上辈子封建时代的女子一样,若是在这样的场合待了一晚,名声就彻底毁了,为此赵瑾瑜打发了蝉衣前去。
“可主子,您……”
“你主子我也不是吃素的,快去吧。”
赵瑾瑜走南闯北多年,和蝉衣等暗卫失散也是有过的,亦能全须全尾的,这小小的画舫藏不了几人,若真有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