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跟着跳起来,在房间打着圈走。
周予北从工具箱里拿了东西,重新屈膝于桌上,默了片刻,还是问了句。
“你还好吧?”
意识到周予北是在跟她说话,林夏惜答得很快,说没事。
他“嗯”了一声,林夏惜重新坐回床边,又听到他补了一句。
“还以为昨天发烧烧傻了。”
呃……是在笑话她吗?
记忆里,周予北没有跟她开过玩笑。
不对。
她在想什么,高中那几年他们俩说的话拢共都没几句。
不再胡思乱想,林夏惜抛开纷杂思绪回到现实。
东瞧西瞧,林夏惜又瞧回了周予北身上,瞧着他的后脑勺,看不真切,才发现这屋子很黑。
他一定是看不仔细,整张脸挨着墙凑得很近,林夏惜把手机从被子里摸出来,开了手电筒。
一束白光打过来,照亮他眼前景象,周予北动作顿了顿,随即说了声谢谢。
周予北把旧灯泡取下来,墙面瞬间簌簌抖落了许多灰尘,他闭了闭眼眨了眨,睫毛颤动,而后才慢慢睁开。
林夏惜接过他递来的旧灯泡,把新的递给他。
那术白光不知不觉就偏了,周予北没有出声提醒,始终专注。
白光寸寸偏移,从老旧的墙皮向下移,照在了他的睫毛上。
一根、两根、三根……
还是数不清楚。
林夏惜曾无比感激自己被选到那个靠窗的位置,也无比感激在某个化学实验课上,有人不小心落了个风暴瓶在那里。
就在她的旁边,在倒数第六排的窗边,在周予北会经过的地方。
之后每次上实验课,周予北都会在经过窗边时看一眼风暴瓶,点评一句今天的天气,或好或坏,林夏惜也借此瞄他。
瞄一眼,一眼就够了。
“啪嗒”一声,房间被灯光照亮,所有暗里发酵的情绪将无处可藏,林夏惜关闭了手电筒,也跟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周予北从桌子上下来,方才干净的白色上衣上已蹭满了墙面的灰尘,和她面对面站着,在一个不太大的房间里。
而此时的她也穿着睡裙,林夏惜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别开,指了指旁边。
“你、你去洗澡吧。”
周予北出去后不久,隔壁的水声传来,林夏惜才从紧张的氛围中缓过来,抚上自己的胸口,暗骂自己不争气。
又不是不懂事的学生时代,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心跳加速啊。
到底是单身女青年,定力不够啊定力不够。
林夏惜抚着抚着自己的胸口,视线落在了她塞杂物的角落,遮挡它的桌子已经被移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无所遁形。
方才灯光点亮房间的那瞬间,估计都被看完了,尴尬的情绪覆盖了她的脸红心跳。
今天真的是社死的一天。
把桌上掉落的灰尘擦干净,林夏惜将木桌移回了原位。
在周予北再次敲门的时候,林夏惜看了眼角落的“垃圾”,没让他进来,而是把工具箱装好送了出去,顺便把自家房门给合上了。
周予北什么都没说地接过,转身跨上台阶。
“诶。”她出声喊住他。
林夏惜想起了昨天今天他的两次帮助。
虽说她跟江可可说回忆的幕布不用揭开,但现在他们不是在七年前的校园,而是在这快递都不一定能送进来的穷乡僻嚷,在同一个住宅屋下。
那就以“室友”的身份重新认识一下吧,相安无事过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