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收音机,光影将地上的影子拉得狭长。
脱下鞋,走到客厅正中,林夏惜跪坐在蒲团上,微笑看着面前的人:“谢谢李奶奶,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沙发上的老人戴着一副老年眼镜,手里正拿着放大镜和报纸。
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笑容和蔼:“好孩子,帮我读读报纸吧。”
随着日光落下,屋子里的光影从窗户边上移到了中央的竹凉席上。
跪坐在地上的人扎着丸子头,颈后的碎发掉落了几撮下来,随意地挂着任风吹动。
对面白发苍苍的老人偏着头笑意盈盈听她读报纸。
咔嚓一声,一道白光闪过。
林夏惜有些错愕,从报纸里抬头,视线落到周予北手里的东西上,李奶奶眯笑着眼看过去,“没想到那老相机还能用呢。”
“你拍到什么了?”林夏惜探头去问,“不会把我拍到了吧。”
她方才和李奶奶说话的时候,笑得是如此不顾形象,要是真的拍到了,不知道表情有多么的狰狞。
想想都可怕。
周予北低着头,未回答,说着,林夏惜就想起身去看看。
“没拍到什么,相机坏了。”他将相机放在了一旁,继续埋头修理。
林夏惜安心地坐了回去。
读完报纸后,出门已接近黄昏,周予北站在木栅栏外,推着辆自行车。
李奶奶的樱桃园地是他带她来的,正好他今天要过来帮着修收音机,便勉为其难地把她带过来了。
说是“勉为其难”,还不是因为林夏惜问他哪儿有樱桃树的时候,他专心致志地修着屋顶不搭理她。
她只好转头去问许一舟托他带个路或指个路,许一舟可比周予北爽快多了,当即就说忙完就带她去。
半个小时,屋顶修好,周予北从上面下来,才说“要去就跟着”,一副不情不愿被指派的样子。
……
林夏惜费力把装满樱桃的竹筐抱过去,咚的一声放在地上,看到了他手上推的那辆老式自行车。
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是带后座的。
不会是想把她载回去吧?
林夏惜有些压不住内心跳起的小音符。
不会是她在来的路上一直抱怨路难走,他就搞了这么一个自行车过来吧?
坐在周予北自行车后座是什么感觉……
林夏惜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这些。
周予北回过头,点了点下巴示意后座,林夏惜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勾了勾耳后的碎发:“我可能有些重。”
“抬过来。”周予北低着头解后座的绳索。
嗯?抬?
周予北解了绳索,转过身来和呆站在原地的林夏惜面面相觑。
对视半晌,林夏惜才反应过来,往后一看。
周予北说的是她背后的那筐樱桃。
“哦,哦……”她赶紧抱起竹筐放在了后座上,而后退到了一边。
闷热的空气里,林夏惜脸颊还有些发烫。
并在脑海里用锤子捶死那个再一次自作多情的自己。
本就有些尴尬了,好一会儿才降下热度,偏偏周予北还要加码,固定完绳索,他突然偏头看过来,不疾不徐问道:“你想坐?”
“没有,没有。”林夏惜狂摇头,说反话,“我才不想坐你后座呢。”
“……”
“哦,不是,不是我不想,我想,哎,也不是,我是……”
“我是怕你嫌重!”林夏惜语无伦次了好半天才想出个不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