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笼,是极靓丽的一道风景线,林夏惜的注意力却没有被吸引去。
她用毛巾半挡着,瞄向对面正在给她涂药的周予北。
从带来毛巾和药品坐下,以及检查伤口,开始涂药,周予北一句话都没说。
和平时大差不差的神情,此时看上去却觉得严肃几分。
不知是无语了,生气了,还是仅仅就是无话可说。
林夏惜久违的有了一种在学校犯了错事,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等候发落的踌躇感。
她要不要说点什么?
可是。
万一他不想说话呢?
算了吧。
在内心挣扎了会儿,林夏惜还是选择和对面一样紧闭双唇。
药膏冰冰凉凉的触感触上皮肤,棉签划过脚腕,那里被石子划伤了,林夏惜瑟缩了下,周予北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就这一眼,林夏惜逮住机会和他视线对上,不等他问,她先摇头:“不疼。”
周予北没说什么,重新低下了头,只是握着棉签抹伤口的力道轻了许多。
两人坐在山头,明明往旁一看就能俯瞰下面难得的景色,林夏惜却很难从眼前的光景中移开。
林夏惜双手放在膝盖上,渐渐看得入神。
月光清冷,照在对面人身上,被风带起的发梢,睫羽颤动,在那之下藏着一双抓人的眼眸。
再往下,鼻梁高挺,下颚线流畅分明。
很奇怪,明明是立体深邃的五官,却不会给人很强的攻击性。
林夏惜想来想去,可能是因为他那双眼睛,看人时总像包裹着一层水波。
不是刻意,是不经意。
恰到好处地减少了冲击力,平添柔和,也难怪在学生时期被众人评为温柔系学长NO.1。
“周予北。”林夏惜突然开口唤他。
他未曾抬头,她又唤了一声。
周予北才开口,没什么语气:“你今晚也喝醉了吗。”
聚餐的那天晚上,他将睡着的林夏惜抱回房,她迷迷糊糊醒了一会,也是这么把他看着,嘴里唤着他的名字。
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林夏惜没有回答。
伤口涂抹完,周予北将用过的棉签装进小口袋里:“伤口不深,过几天就好了。”
“最近少碰水。”他说。
周予北是半蹲在她面前的,说着就要起身。
“我高中也是在南沅中学读的。”
林夏惜听到自己这样说。
拧药膏的动作一顿,周予北方才抬起头,撞进她直直的视线里。
面前女孩的脸近在咫尺,虽已用毛巾擦拭过,鼻尖上还蹭了点灰,只有一抹挂在那,他眼神微变,问她:“然后呢?”
周予北看过来的时候,林夏惜心口猛地一缩,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她能看到他的瞳孔将她整个人都装了进去。
林夏惜像被磁铁吸住,神情几近呆滞地看着他。
一阵山风吹过,几缕发丝被吹得挂在他肩膀上,发丝缠绕,缱绻不已。
今晚没喝,但好像比那晚更醉。
……
“药涂完了吗?好了就可以下山了。”许一舟的声音传来,他走上了山头。
林夏惜如梦初醒,半身往后撤,从眼前的温柔乡中退了出来,周予北也收了视线,起身。
许一舟想来扶她,林夏惜撑着地面快速起来,“我自己可以。”
她单脚跳开一步,跟周予北拉开距离,许一舟递给她一根木棍,林夏惜接过说了句谢谢,撑着往坡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