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屋背后不远有片茶园,村民们喜欢一边唱着歌,一边采集茶叶。
林夏惜最近每天都是伴着这歌声清醒,歌没听过,应该是当地的民谣。
听了几天,她也会跟着哼了。
“哟。”秀芝阿嬢突然说,“都会唱我们这儿的歌啦。”
“只会一点曲子,还挺喜欢的。”林夏惜笑。
“只喜欢咱这儿的歌?”
阿孃抬起眉梢看着她问。
神情还有些挤眉弄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下一秒,就听她说,“那有没有喜欢的咱这儿的人?”
“没有啦。”
“要是有看上的小伙就跟秀芝阿嬢说,阿嬢帮你牵牵线。”
她还没开口拒绝,慧利阿嬢先一步道:“人小惜有帅小伙了。”
帅小伙?
她怎么不知道。
周予北?还是许一舟?又或者不会是说钱茂?
楼上“吱呀”一声,门开的声音。
“喏。”慧利阿嬢下巴抬了抬。
林夏惜回头看去,周予北正好推门出来。
他穿了件纯白色T恤,没有任何图案,林夏惜却觉得他就算穿得再简单,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那是有别于他人的独特的气质。
周予北下了楼,并没注意到她们,骑着院子里的自行车离开。
林夏惜扭回头去,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原来帅小伙说的是他啊。
不错,有眼光,跟她一样。
不对。
林夏惜抬手拍了拍脸颊,不免吐槽自己:怎么还嘚瑟上了。
靛蓝的染液在清晨的日光中投射出夺目的光彩,时间仿佛过得很慢。
八点的时候,葛晓静和丁渲也搬了个小板凳坐过来。
一个拿着一堆纸和笔算算算,一个抱着个笔记本电脑敲敲敲。
林夏惜扎染了多久,葛晓静就算了多久,丁渲就敲了多久,中途时不时还唉声叹气。
很符合林夏惜对丁渲的评价——一个就算面无表情也像是在忧虑的小女生。
大早上从桥上挑货而过的村民妇女们,歌声比平日里更加昂扬有调。
就跟她们高考之前的百日誓师大会一样。
贼有劲儿。
不过确实也快有场“硬仗”要打。
“村子里马上要过节了,六月六,还有半个多月。”看到她那满头问号的小眼神,葛晓静解释说。
“所以是兴奋。”林夏惜点头,懂了。
葛晓静:“一是兴奋,二是趁着过节前快点干活,尽量在月底前活也干完了钱包也鼓了,然后好好过节。”
林夏惜“哦”了一声,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那我也要快点快点再块点。”
对面的秀芝阿嬢和慧利阿嬢见状笑了。
“小惜,扎染可急不得,咱得享受过程呐。”
林夏惜不好意思地笑道:“就我这技术想快也快不起来啊。”
两位阿嬢哈哈笑了起来。
丁渲从电脑里抬起头,显然没有感受到这欢乐的氛围,满面愁容,双眼呆滞,她扶了扶眼镜,仰面叹了口气。
看,就是这幅样子。
林夏惜困惑她好久了,指了指她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你这大清早的一直在敲什么呢?”
“还能什么呀。”
丁渲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给她看,“设计产品图呢。”
丁渲在大学是学平面设计的,将来主要进广告业工作,没想到在这暑假的短暂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