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貌似当事人还没察觉到。
“咳咳……”
林夏惜转了转手腕暗示。
周予北自然地松开,坐直在座椅上。
而后,淡淡地说道:“你表达的是意,而我画的只是象。”
林夏惜两手捏拳叠在桌上,下巴磕在拳头上,琢磨他说的话。
可以类比成她是抽象派,他是写实派?
好像是这样。
从她在她妈的画室里,拿起画笔的那天,她就没想过要画一副标准的、完美的东西。
她只是觉得心里有好多好多想要说的却无处诉说,比起标准的结构,她更想画一个空荡荡房间里的孤独与难以和解。,想画一朵花独自的绽放衰败、自我怜惜……
都说一个人的所思所想会体现在他的一言一行中,作品也是一样。
再看这幅画纸,这截然不同的画风,背后何尝不是暗含她和周予北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呢。
林夏惜拎起画纸一角,嘀咕道:“真的不奇怪吗?”
薄薄的画纸被吹得飘起另一角,月光微微透过。
夜深人静时分,周予北低着头帮她整理桌上被乱吹的画纸,耳边是他不厌其烦的第三次回应:“不奇怪。”
那就不奇怪吧。
无论是画,还是……人。
-
脑力劳动的消耗不比体力劳动的少,林夏惜以为自己在凌晨吃了这么大一碗意面,晚上会撑得睡不着。
然而并没有,她美滋滋睡着,第二天又美滋滋醒来。
一想着早起能吃到三明治,哪怕没睡满她生物钟的七个小时,林夏惜依旧在六点挣扎爬了起来。
从夜宵到早餐,厨师也没有变,她也跟吃不腻似的,准时准点收拾好坐到了桌前,迎接自己的三明治。
吃早饭的时候,林夏惜还拿着昨晚那张画纸在刺激她的灵感,她想选定一个ip主要人物,这样更好链接情感。
她从左上角看到右上角,然后视线定格,昨天一心只关心迥异的画风去了,加之光线暗。
今天在这大晴天再看,仔细端详下,这个女孩的形象这么传神,不会是……
恰好周予北端着自己的三明治从她背后过。
“你这不会是有什么参照物吧?”
林夏惜突然抬头问道。
周予北:“?”
林夏惜指了指画纸上他昨晚画的小女孩。
周予北坐了下来,反问:“有又怎么样,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林夏惜很激动。
“我、我是怕你侵权!”
林夏惜找了个极其蹩脚的理由。
说出来自己都有点不信。
她昨天回房之后拿着这画看到了半夜,要是告诉她是周予北摹着那个谁画的,她估计都有自抠眼珠子的念头。
好在周予北说没有。
“昨晚即时的灵感。”
葛晓静今天也早起了,就坐在她对面,闻言,说道:“昨晚不就你俩待在一起,夏惜还成了你的灵感不成?”
昨晚她下楼上了个厕所,就看着两个人专注地看画,都没听到她下楼的声音,她也没打扰他俩。
林夏惜:“诶,你要不要尝尝我三明治?”
她最会的不就是岔开话题。
葛晓静:“我不要,那是专门给你做的。”
“……”
“那我尝尝你的面条?”
“肯定没有周予北给你做的那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