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有时候心里明白要“再等等”,宫侑还是会试图通过耍赖之类的幼稚行为来缩短等待时间。
成不成是另一回事。
尝试一下又有什么坏处呢?
说到底他并不会绝对强硬地要求她答应自己做这种事。
所以有时候锦城斋岚甚至有些错觉,认为宫侑这种时候的眼力见跟平日里比起来几乎完全能够被夸上一句“乖巧”。
乖孩子总是会被优待的。
即使当真正开始做的时候这层迷惑人的外衣立马会被撕得粉碎。
正如此刻虽然硬面的书桌硌得人身体发麻。
但是宫侑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冰冷的桌面和温暖的她是他在整个空间里唯二可以凭依的事物。
前者提醒他这是现实。
后者却让他沉溺于梦境。
摇晃的柔软和缠绵的湿润足以将理智的弦在崩断的边缘摇摇欲坠。
月光透过窗户投射出明暗两面,使得眼前身体的起伏愈加明显。
他看到敞开的传统睡衣只靠着腰间的系带才留在了锦城斋岚的身上。
松松垮垮的领口和衣袖已经被剥落。
在桌面上蜿蜒铺开。
微凉的空气里只有被他触碰的部分是滚烫的。
宫侑的亲吻总是更接近于撕咬。
带着下一刻就要跟她同归于尽的感觉——
“令你的血肉灵魂尽数归我”。
不过这种看上去凶狠的绝对掌控和占有,实际上却并不会给她带来伤口。
除了一身深深浅浅的暧昧的红痕之外。
说起来宫侑意外地喜欢在她身上留下这样的印记。
每次亲吻的时候都形同信徒的虔诚膜拜。
像是神使在发誓永远追随自己的神明。
他似乎在凭借这种方式来记得他的神明的每一次婉转的低吟、断续的呜咽和带着哭腔的零星碎语。
他想起自己在留下肩膀上的吻痕时,她说阿侑你慢一点。
留在锁骨上的那个让她眼里落下了泪。
不是因为难受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只是纯粹的生理性的反应。
而她耳垂上那个浅浅的痕迹令她止不住颤抖。
惹得他下意识将她紧搂在了怀中。
换来两人靠近时更深处的触碰和她咬着牙压在喉咙里的声音。
顶撞间宫侑总是宽慰她不要忍着。
他出于本能地抚着她的脸轻吻,安抚舌尖。
希望引着她从紧绷的状态里松弛下来。
只是很多时候这都很难做到。
毕竟他不会说话的另一部分身体可没有这么温和。
可那却是她能直接了解和接触的一面。
被禁锢的身体告诉她面前这家伙距离“温柔”这两个字有十万八千里远。
无论他表现出什么温顺的模样都不能改变他的本质是暴君。
藏匿起来的攻击性不会消失。
所以只是暴戾的神使愿意为神明收拢自己身上的尖刺罢了。
即使对外张牙舞爪地四处挑衅。
回来时仍会乖乖收起一身戾气,倚在神明身边要求获得垂怜。
“我不会伤害你。”
“请你接受我,请你更爱我一点。”
神明是愿意的。
于是允许他的占有、接纳他的挞伐,即使眼前失焦、思维混乱,也依然选择身体力行地告诉他——
“我最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