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是老奴从小照看大的,浑身上下总共两颗红痣,一颗在眉心,一颗在心窝,错不了,就是我家三小姐。”
“看仔细了?”
王白氏忙忙的点头,“错不了的,错不了的。”
“出去领赏吧。”
王白氏大喜,结结实实磕下一个带响儿的头,“多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懿之冷笑。
门外,安福海正带着两个內侍等在那里,见王白氏喜滋滋的出来,他也笑了。
“敢问这位公公,在哪里领赏啊?”
“安定门外,小树林。”
“嗐,你们宫里放赏在小树林?”
安福海一抬手,两个內侍就动了,一个堵嘴,一个拿黑布袋把她从头套到脚,系带收紧,抬起就走。
风停雨歇,天光破晓,小树林里泥泞不堪,一踩一脚的泥,间或踏断一两根枯朽的骨头,还能踢到半陷在腐叶里的骷髅。
安福海骂了两声娘,跺跺脚道:“就这一块地方吧。”
俩內侍把黑布袋往地上一扔,就从靴筒里摸出了短匕。
就在这时,王白氏终于吐出了嘴里的东西,只以为是给当家主母下药的事儿发了,为了活命什么都往外倒,“是信陵王身边的人威胁我做的,我不敢不从,不然一家子的小命难保,饶命、饶命。”
王白氏还被扎在黑布袋里呢,声音就闷闷的。
安福海“啧啧”两声,淡淡道:“你放心,你一家子都会在下头团圆的,一个也少不了。动手,要死透。”
“是。”
“是。”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两个內侍一脸凶狠,捅了有十来下,起初还能听到声响,后来就安静的像一块死肉了。
安福海仍旧不放心,亲自解开布袋子查验了一番,确认死的透透的了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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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日出,霞光红染紫禁城。
朦朦胧胧间晏青瓷惊坐而起,云龙杏黄锦被顷刻就顺着她的锁骨滑落腰间,明亮的灯光照在那瓷白细腻的肌肤上,朵朵吻痕如花盛开,衬得她楚楚靡艳,杏眸水润,朱唇亮泽,残红未退,佛修见了怕也要一身修为尽弃,再入红尘。
谢懿之披着件墨色龙纹氅衣,坐在月牙凳上,斜椅妆台,也不知他醒来多久,或许从未睡过。
晏青瓷看向他,初时迷糊,慢慢的清醒过来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拥被坐起,静等,以不变应万变。
谢懿之见她醒来,嘴角微扬,美眸含笑,“你让铃兰敬献上来的农具图纸朕看了,已经做出来了,你有功劳,朕封你为昭仪如何?”
这时,铃兰掀开帐帘轻步走了进来,在谢懿之脚边跪下,高举双手,奉上了一只锦匣。
谢懿之从里面拿出两个用黄花梨木做出来的小玩具,晏青瓷一看就心中有数了,正是按照她给的图纸做出来的模型,一个是三角耧车;一个是风谷车,用来去除麦粒,稻谷等农作物子实中的瘪粒、秸杆屑、土坷垃等杂质。
“朕竟不知,一个从未下过地,一双脚甚至连黄土都没沾过的娇小姐,竟也能改良农具,果真是与朕巫山云雨之时,无力晕厥后,仙人入梦教授的?那么,昨夜,那有趣的仙人是否又来过?”
他明明是笑着的,却让晏青瓷胆寒,浑身的血液却反常的都沸腾起来,她只觉他是呼风唤雨的神龙,危险又迷人。
晏青瓷不答,反而道:“您只要知道,我是有些浅薄的能力的,与其摆在后宫当花瓶,不如放出去替您挣钱。难道圣明如您,也觉得女子只该关在闺房涂脂抹粉吗,如此,您也不过如此,寻常庸俗男子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