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来!”
姜伯安没拉住迫不及待跑出包厢的姜子宜,脸色顿时铁青。
常氏却是眉开眼笑,站起来,扶了扶鬓角,施施然准备下楼和自己的太后姐姐相见。
姜伯安一把拉住常氏,死死皱着眉道:“我不同意。”
常氏一把甩开,咬着牙低声道:“我的女儿千娇百宠,金尊玉贵,凤凰于飞只她配得上!”
五楼,顾延业所在的包厢,顾延业夫妻兀自享用美食,对太后说的话充耳不闻。
顾云绣挪了挪脚,低声道:“大哥,太后懿旨不得不从,我也去了?”
“你是独当一面的惜静县主,何必问我。”
顾云绣的脸顿时红了。
忠顺侯府包厢,忠顺侯夫人忙不迭的拔下头上翠玉流苏钗插到嫡亲女儿樊婉然的头上,“快去快去。”
樊玉明看着坐在角落里影子一般的樊嫣然,“大妹妹,太后懿旨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也去。”
忠顺侯夫人压低声音怒斥,“她一个和离妇,让她去丢人现眼吗!你还有闲心管她,先管好你自己吧,来时被鄂国郡公府的公子抢道,人家骂你是瘸子,也没见你吭一声,你比缩头乌龟还强些!”
樊玉明不理会,只加重了语气,“大妹妹,你去!”
樊嫣然吓得赶忙站了起来。
琅琊王氏包厢,王玉蓉在母亲和大哥的注视下轻叹一声走了出去。
恭王府所在包厢里,端阳长公主拽掉赵玉鸾那条素色披帛,把自己的大红色五翅凤纹妆花锦披帛小心翼翼的搭到她的胳膊上,道:“你赵家若想翻身只靠外祖母是不行的,你瞧那个晏氏女,一朝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带着全家都飞升了,懂了吧,快去快去。”
旁边,恭王妃却是把外孙女嘴上的口脂擦去了,还拔下了两根红宝石簪子,褪去了外头穿的落花生金线褙子,殷殷嘱咐道:“太后喜欢端庄大方的,你装个鹌鹑样儿保准儿她瞧不上,别怕,万事都有外祖父和外祖母为你撑腰。”
“嗯嗯!”
很快,戏台上鲜艳娇嫩的女孩儿便站了一排。
太后挨个瞧了瞧,喜欢的了不得,“都是极好的孩子,皇帝,你说说,哪个长得最漂亮,哪个最端庄,哪个最合眼缘?”
谢懿之望着戏台,果真是环肥燕瘦,娇嫩鲜妍,各有所美,只是无一惊艳,不似那个从后台偷跑了的,初见时一张脸倾城绝艳,一双眼灵气逼人,哪儿哪儿都似长在了他心口上。
“既是择选陪母后说话的,自是母后喜欢哪个便是哪个,母后若都喜欢便都召进慈宁宫陪您解闷。母后,夜深了,该回宫了。”
太后一听,面无表情的道:“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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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散了,便似烟花升空,刹那的璀璨过后是寂灭与空虚。
月华如水,流过扶疏的花木洒下斑驳的光影,晏青瓷袖手在羊肠小径上慢行,心中的思念之潮惊涛拍岸,冲击的她眼眶酸涩,心头又堵又疼。
此刻,她有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极致孤寂,也有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的迷幻茫然,更有爱不得逃不得困在深渊中的抑郁难平。
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这深夜寒月下悄然爆发,迫的她脚步虚软,痛不欲生。
“狸奴,阿娘在这里。”
灯火阑珊下,一个熟悉的面孔纳入眼帘,当晏青瓷看到她,就像看到了一个有光的出口,忽然间嚎啕大哭。
“阿娘阿娘,我想回家。”
郑氏慌张跑来一把抱住软倒下来的晏青瓷,“别哭别哭,你哭的娘的心都碎了。”
“我想回家,我真的好想回家啊。”晏青瓷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