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的后腰被抵在了东暖阁的大书案上。
古籍善本掉了一地,水声啧啧,湖水蓝折枝海棠的妆花锦披帛一半挂在晏青瓷雪白的膀子上,一半压住了谢懿之肩上的银丝日月纹。
晏青瓷是深有体会的,帐帷里的谢懿之和衣冠楚楚的谢懿之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凶狠热烈,一个清冷自持,但她今日又有了新的体会,月下神祗皮囊也有克制不住本性之欲的时候。
晏青瓷额头抵着银丝日月纹,微喘声媚,“舌根好痛。”
谢懿之抚着单薄脊背的大掌猛地按住,声嘶音哑,“闭嘴。”
晏青瓷不服,哼哼唧唧,偏要乱扭。
谢懿之望着案上摆的双夔龙纹玉罄,眸似深渊,十根骨节分明的长指都用上了力道,把晏青瓷今日穿的蜜黄色联珠团花鹿纹大袖衫抓出了褶皱,湖蓝色撒花裙尽堆腰腹。
日光浸透窗纱撒在了书案上,谢懿之久久才平复下来,捡起掉在地上的螺钿匣子,开口道:“你家里出了一位虎头大将军,你可知道?”
晏青瓷抚下裙摆正要离了他灼热的胸膛,立时就又坐回他的腿上,睁着一双眼尾晕红的水眸望他。
谢懿之帮她把滑落腰腹的银朱色大袖衫穿好,掩住他孟浪过的痕迹,就把承恩伯府门前发生的事情简略说了。
晏青瓷又怒又自责,“我阿爹竟一点口风都没露,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吧。”
“三次了,以童子对士子,承恩伯应对得当,很有急智。”
“一次两次三次,难道每一次都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我觉得憋屈,陛下,您的新政损害了很大一部分官绅集团的利益,这部分人的心已失,那么百姓的心就要紧握在手里,唐太宗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些鼓动人往我承恩伯府门口闹事的人算什么,民心才是最重要的,我已经思考了许久,反对派已经在打舆论战了,陛下可做过什么有效的反击吗?”
谢懿之下死眼盯着晏青瓷,握紧她的手,淡淡道:“朕从不在乎那些虚名。”
“您这多吃亏啊,交给我可好?”
“就这么为朕着想?”
“是,您是我晏氏投靠的参天大树,只有您茁壮屹立着,伞盖如云,我们在下头才能享受到荫凉,现在您的树根下生了一窝害虫,陛下在云端抵抗风雨,腾不出手来,就由我这只小麻雀来啄一啄,吃掉一只是一只,行不行?”
晏青瓷软软的抵他胸膛,眸光亦柔,撒着娇想要。
谢懿之一指按进她的胸窝,龙目冷厉,“你知道你在向朕要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