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不乐意我在你房间待着?”
“因为……我要沐浴了。”
她掩住嘴,难以置信地压低了声音:“听着云师弟的哭声沐浴吗?你什么癖好?”
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总之回过神来时陆姚已经站在了房门外,身后响起沉闷的关门声。
她瘪瘪嘴,转头望向云意的房门口,兴许是哭够了,又兴许是听到了这边开关门的动静,里头哭声逐渐消失。
云意擅杀柳笙一事具体怎么处置,既需要看魍魉山那边是否会追究发难,又需要看路以的意愿,但无论如何,进云牢洞里反省个把月是免不了了。
她叹口气,提起脏兮兮的衣裙下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折腾了一夜,终于得闲沐浴更衣,小憩片刻。
黄昏时分,一行人休息得差不多,被知府于花园中设宴款待,云意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前来。
原本这种场面,鲤城知府作为委托之人应该会说一堆恭维话才是,却不成想他也是个闷油瓶子。一口菜没吃,愣看了三人半天,最后边说着招待不周边推脱还有卷宗要处理,回府衙正堂去了。
陆姚实打实地扒拉下几口饭菜,看着知府逐渐远去的背影,煞有其事道:“感觉这鲤城府衙也没什么人欢迎我们,吃完就回山吧。”
谷玄道:“知府不是说希望我们多留几日吗?”
陆姚道:“这明摆着就是客套话,况且回去也就半个时辰,早点回去也省得师父担心。”
谷玄无奈地笑一声,看向了余长溯:“大师兄觉得呢?”
余长溯道:“明日再回去吧,至少今晚,让云意好好休息。”
陆姚咬着筷子头愁眉不展,她知道云意回山后路以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没准还要被连夜关进云牢洞中,他现在这个精神状态又确实很叫人担心。
但是……
她边琢磨边瞄了一眼旁边的谷玄。
留下来就代表她得和原书一样,和谷玄一起过节互刷好感度了。光是坐在他旁边那隐隐约约的威压感就叫她觉得茶饭无味,要他们黏一起一晚上少说得掉半条命。
谷玄道:“说来今日是龙神节最后一日,不去看看吗?”
她将一筷子土豆丝塞进嘴里,边咀边看向他,他这是在邀请她和余长溯一起去?
三人好啊,不似两人那么尴尬。
奈何余长溯很快就搁下了碗筷,面不改色道:“你们去吧,路上小心。”
她只得欲哭无泪地低下头去继续扒饭。
夜幕渐深,灯火通明。
水道在岸上彩灯的映照下显得光怪陆离,绚烂一片又斑驳一片。
陆姚立于岸边,见谷玄先一步踏上乌篷,回身向她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如何看,都不是二十岁的人该有的手。
掌心呈褐色,比手背的颜色更深,虽然现在恢复得不错,但陆姚清楚那是什么痕迹。
那是他对杨柏安恨之入骨的理由之一,每当他不听话时,那些人就会将他的手心放在铁板上炙烤,直到皮肉烧毁一层方才罢休。
指根上布满奇形怪状的坑洞,是常年手握百斤大刀形成的老茧,在化脓溃烂又愈合后留下的特殊印记,更是他曾入过炼狱的证据。
或许是自信没人能猜到他的身份,他就这么明晃晃地将一手伤疤露了出来。
她伸手搭上了那只满目疮痍的手,踩上乌篷,故作好奇地问:“你这手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谷玄翻手看一眼,笑道:“这个啊,少时见叔父炼丹,不小心将手伸进了未熄的丹炉里。”
他口中的叔父是丹阳山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