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下榻的地方。”
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小个子的少年,少年的面容清秀,乌溜溜的眼珠在她和蒋先生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对着她绽开一个笑容。
“你就是那个商队的老板吧?走这里走这里。”
杨沫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往大厅里边走的背影,跟着阿鄂往外头走去。
其实商队入住的地方,条件并不算差,怎么说也是大周招待来客的官署,只是院子里面外头都围着一圈的官兵,不论是谁,看见院子外头守着这么多人,成天盯着你走来走去,心情都不会好受。
杨沫在注意到那个引着他们过来的少年在院子里又转了几圈,在他离开之后,杨沫才拉着蒋先生去寻方明。
方明应当已经把那个混进商队的打手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若是之后官府要查,他们是留不下的,他们能把握的时间,只有当下的每一刻。
方明很快就偷偷溜进了他自己的房间,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他可不敢把东西留在自己房间,外头那些官兵查他们查的紧,这个小包袱在来之前,他偷偷放进了商队马鞍的底下。
这会儿三个人围坐在方明房间的桌子边上,一起盯着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得到包袱。
“我来吧。”
杨沫起身,解开了这个素色的小包袱。
里头没什么东西,一件深褐色的短打和一件更深颜色的外裤,里头还有一双黑色的布靴,没有什么往来的信件,看起来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打手。
“等等。”蒋先生的目光看向了杨沫,手却落到了那双黑色的布靴上。
杨沫见状立刻将布靴翻了过来,从里头倒出一块简单的木牌子,上头还染着经年的血迹,这么多年过去,那些曾经的荣耀早已经变得乌黑。
“就是这个。”蒋先生神色复杂,一只手接过了杨沫手上的木牌,拇指摩挲着木牌上被磨损的几乎看不清的文字,这样的木牌,她曾经也有,只是在离开塞北军之后就交还给了将军。
木牌的中心刻着罗隐二字,旁边一行小字,镇塞北军七队五十八。
“罗隐……我先前还以为,他跑了。”蒋先生的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现在仔细想一想,那家伙怎么会跑呢,他可是立志可死在战场上的人。”
“原来真的死了啊……”
不然属于塞北军的木牌,又怎么会落入旁人手里,对于塞北军的每一个人来说,这块木牌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就算是死也绝不可交给别人。
“这东西,便由我先收起来吧。”叹了一口气,蒋先生将木牌塞进了怀中。
“这东西出现在这里,说明那些人是冲着林将军和塞北军去的?”
杨沫皱了皱眉,不明白幕后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同突厥的和谈尚未完成,突厥随时有可能翻脸,如果是卸磨杀驴,这也卸的太快了一些。
“我们没有其他的证据,就算是这块牌子也是不能出现在人前的,现在只能往那个方向去查。”
杨沫得承认,蒋先生的话是对的,这个包袱里唯一的证据就是塞北军的木牌,还不能呈递给大理寺,叹了一口气,杨沫将桌上的包袱重新系了起来交给了方明。
“回头他们若是要查,就这么给他们吧。”
“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
方明接过包袱,憋了半天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杨沫要离开的脚步一顿,重新坐了下来,看向了对面那个也重新坐下来的蒋先生。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杨沫才说,“……不如我溜出去找一找那家伙的房间,兴许能找出什么遗落下的东西呢。”
“你要怎么出去?”方明和蒋先生两个人同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