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什么?”
无患躲在树上,早观此人气息内力丰厚,定然武功超群,打不过便只能躲在树上,道:“我只听主人的话,你是个什么东西。”
素萍听得他如此狂妄语言,气得脸色扭曲,将手一甩,再不理他。
白商原已走进大殿,却见身后跟着进来的只有面色铁青的素萍,不禁有些疑惑。
素萍观察她的神情,道:“无患爬到了树上,不肯下来。”
“可还说了什么?否则依你的好脾气,不会如此气愤。”白商问。
素萍吞吐答道:“他说,‘我只听主人的话,你是个什么东西。’”
话音才落,白商冷哼一声,袖子甩得作响,亲自到了那楸树下。无患见她来了,眸子亮了一下,还未主动跳下树去,就听见白商冷斥道:“你又是什么东西,竟对本宫的人在言语上动粗。”
无患愣在树上,神情格外的无措,才想张嘴辩解什么,却什么也无法辩解,又听得白商道:“滚下来,领罚吧。”
他才麻利的下了树,又听见素萍在白商身旁低着头说道:“殿下三思,无患本就虚弱,挨不了板子。”
白商不曾抬眼看素萍,只眼色锐利地盯着无患的方向,却也不直视,像是透过他在看些什么,细细思考了一会儿,才道:“若不惩治,下次便要爬到本宫的头上去了。”说完便让几个宫人拉着无患去领板子,无患也乖乖跟着。
然而还未出了门,又听见白商传话道:“念素娘宅心仁厚,念他体虚,按宫规减半处置。”
原是三十大板,减半是十五大板,素萍又偷摸与动手的宫人说了,殿下一时气愤,必然不是真话,让他们小力一些,切莫打死了人。
无患小小的身体趴在红色的刑凳之上,每挨一下板子便听得宫人数了一声。他咬牙忍着,一声也不吭,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素萍看得心惊肉跳,面色发白。小小的身躯,大大的板子,看着都疼,他一个小童却有如此韧劲。
约莫打了八下,白商缓缓走出门,站在他的身后,他余光瞥见她绣了海棠的双色锦纹棉鞋,打头顶上传来她冷冷一声:“可知错了?”
无患已近迷蒙的脑子猛然一嗡,顿时清醒几分。却仍一语不发,并不是不想说些什么,只是不懂自己要说些什么,往日里他也曾受过一些皮开肉绽的刑罚,却从未有人问过他,可知错了?
因为那时,他没有对错,他的对错都在别人手中拿捏,他无需张口,无需辩解,所有的对错和罪名便都已安排妥当。
他曾以为……他会一辈子过着那样的日子。
素萍眼看他的头从直挺挺地昂着,到现在垂至刑凳之上,便上前去察看,最终面色凝重,对白商道:“殿下,他昏过去了。”
白商亦被他的坚毅惊了一惊,道:“带进屋里好生休养吧,去太医院拿些内服外用的药来。”
素萍回道:“是。”便吩咐了丫鬟去拿药。又将无患安置在他房中,受刑之处在臀腰,就只能让他趴在床上。
亦无人肯来伺候他,也无人该来伺候,素萍年纪长些,也不受那些规矩限制,便拿剪子剪了他的衣衫,露出里头青紫相间的皮肉,触目惊心。然而,除了这些新伤以外,他的身上似乎还有很多鞭伤,烙伤。只是早已愈合,空留了些疤,看着让人心疼。
上好了药,素萍又给无患换了一身新衣。如此来回挪动着,他竟依旧没醒,趴在床上昏昏地睡着。将屋内皆收拾妥当之后,素萍便也走了,屋里头一时间连脚步声都没了,分外冷清。
无患趴在床上,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眉头紧巴巴皱在一起,额头又渗出些许汗珠,于这无人之地细微地梦呓。
大抵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