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与愿违,夙淮的屋子空荡荡,连厨房也是。
之后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宋时薇就像蔫儿掉的花,日渐无精打采。
她意识到夙淮那厮好像在躲自己,厨房正式由月隐接管。
于是宋时薇每日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变着法逮夙淮。
可恶的是,那货躲起人来跟泥鳅一样,滑不溜秋,丝毫不给人钻空子的余地。
又像是故意捉弄她,让她见不到人,可每天的大字雷打不动,准点放在宋时薇桌上。
宋时薇磨到没耐心,这日干脆入夜就守在书房,不睡了,她就不信抓不到夙淮。
结果没熬住,窝在椅子上睡着了。
再醒来是在一旁的塌上,她身上严严实实盖着毯子,而桌上摆着十张大字,写着:早点休息,熬夜伤身。
还有两张是不同神态的笑脸图案。
宋时薇指尖用力戳了戳嚣张的笑脸图案,心里气闷,却也没办法。
一个人诚心要躲,就是翻山倒海也抓不到人。
这天起宋时薇不再刻意等夙淮,忙于钻研长生蛊的解法,没事就去乐坊找青梧,顺便替应如鸢治疗嗓子。
应如鸢的嗓子恢复得差不多,只差最后两副药。
又过了五日没滋没味没夙淮的日子。
战事平息的消息猝不及防传来。
彼时宋时薇和青梧正在给应如鸢做全身嫩肤药浴,斥候一路骑马上山,声音传遍大街小巷:“大魏求和,南诏大胜!”
“竟然求和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大魏了?”青梧浑身激动,手一抖将香膏戳进了应如鸢眼里。
应如鸢嘶了声,捂住眼睛,笑骂:“臭小子,冷静点,你姐姐我嗓子刚好,别眼睛又瞎。”
不再是粗粝难听的声音,应如鸢刚治好的嗓子犹如黄鹂啼唱,优美动听。
这仅仅只恢复了八层音色,难以想象当年全盛时期的应如鸢该是怎样惊才绝绝,一曲《西江月》轰动江阴河畔,成了绝唱,此后再无人可比拟。
宋时薇探出窗外,看到斥候往墙上粘贴告示,想下去查看,被应如鸢拦住。
“晚点再下去,那些守卫都是六殿下的人,还是谨慎点。”
应如鸢知晓宋时薇的底细,之所以没把人供出去,一来是宋时薇治好了她的嗓子,恩情要记得。
二来,上回情药的事牵连到宋时薇。
虽然后来宋时薇将此事一笔带过,只说睡一觉药效就没了,但应如鸢还是对宋时薇生了愧疚。
因此暗地里经常给她打掩护。
“不过即使战争停了,你和青梧也难离岛,出岛关卡严格。”应如鸢对宋时薇叹了口气。
“为什么,正常都会放俘虏不是。”
青梧一下急了,他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岛上,想念家隔壁的豆腐西施,这么久没去她那摊子买豆腐,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找了情郎。
他还想等写出药方大全,就用家里全部稀有药材为聘礼,娶她为妻。
“哦对,本来应该会把你放了,但是你逃跑了呀。”应如鸢朝青梧摊了摊手,一脸可惜。
“我再逃回去。”青梧咬牙道,“从哪里逃出来再从哪里逃回去。”
钻狗洞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如回自己家。
“那你今晚试试能不能逃回去。”应如鸢扇着蒲伞,幽幽道:“不过我可说好,要是被抓到可不许把我这个地方招供出去,不然姐姐我掐断你命根。”
青梧缩缩脑袋:“当然不会,就算掐断我命根我也不会把姐姐供出去。”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