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一个人过来,走到那少年身边,给大家介绍。
“这位是裴衍,字行之,我和宁宁在来京途中曾经遇险,是行之兄救了我们,当时同行了几天,甚是投缘,后来行之兄有事,便告辞走了,没成想今日从王府过来时,竟又在街上遇见了他,觉得十分有缘,就把他也带过来了。”
说罢,手往这边一摆,又把虞卿瑶和慕念桐一一介绍给他。
慕念桐上前与他相互行礼。
虞卿瑶则冷眼看着,脑海中闪过前世自他回京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真的都只是赶巧而已吗?
“卿瑶,卿瑶!”祁与安挥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
虞卿瑶思绪被猛的打断,一个激灵回了神:“怎么了?”
祁与安压低声音道:“还说怎么了,你那么瞪着行之兄干嘛?怪吓人的。”
虞卿瑶眨眨眼睛,无辜道:“没有啊,只是有些走神罢了,我眼睛本来就大,世子应该是看错了。”
“就是,无缘无故的,瑶瑶瞪他做什么?哥哥你不要胡说。”祁与宁帮腔道。
祁与安:“......?”
就我一个人眼瞎???
裴衍微微挑眉,饶有意味的看着虞卿瑶。
虞卿瑶只作没看到,目光望向庭院的月洞门。
心里正想着一人,那人就出现了。
虞卿瑶脸上绽开笑容:“斯然哥哥来了。”
几人转头望去。
祁俢韫刚好穿过月洞门,今日他身穿玄青四爪蟒袍,腰束嵌金九环玉带,足蹬乌金缂丝宫靴,眉目如画,身姿如松,周身气度清贵疏冷,朝着这边缓步而来。
宰相慕岳霖和慕夫人都已闻讯携众男女宾客赶了过来,纷纷下拜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祁俢韫面容肃然,清声道:“免礼,今日是外祖母六十大寿,孤同诸位一样,是前来祝寿的,诸位不必因我而拘束,当尽兴才好,也免得扰了外祖母的雅兴。”
众人诺诺应是。
朝中官员都知道,太子殿下不是虚做表面功夫的人,也不喜人无事围着他转。
他既如此说了,大家也就起身,再和云南王世子寒暄见礼一番,便各自返回正厅、花厅了。
一些官眷略留了留,拉着嘉和郡主的手客气的说着话,眼睛却不经意的往太子殿下的身后飘去。
祁俢韫身后跟了一排内侍,或手托朱漆木盘,或抬着雕花繁复的礼盒,琳琅满目,皆是帝后赏赐下来的寿礼。
却唯独不见圣旨样的物事。
夫人们心里的盘算不免落了空,同时也不由得纳罕。
太子殿下如今都十九了,正妃、侧妃、良娣、良媛竟是一个也无,赐婚圣旨又迟迟不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正思索着,忽撞上一双寒潭般的眸子,几位夫人心中一凛,忙行礼退下了。
夫人们一走,祁与宁如蒙大赦,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看到一位长身玉立的锦衣公子,正是虞子颂。
今早虞子颂随祁俢韫去接人时,祁与宁在马车中睡得昏沉沉的,刚好错过,并未见到他,醒来后好一阵懊悔。
此时见了他,便立马奔了过去,脆生生道:“子颂哥哥,好久不见,你更英俊好看了呢。”
“小郡主谬赞,小郡主才是,几年不见,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虞子颂的脸上漾着笑,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
祁与宁心口蓦的一阵小鹿乱撞,人呆住了。
其实虞子颂从小就爱笑,祁与宁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