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一样......
这么一想,虞卿瑶的心脏忽然跳的快了起来,扑通扑通,脸颊也如火烧一般,又热又烫。
冷霏白的气息已经不能镇静心神,反倒令她心慌意乱。
虞卿瑶猛的掀开被褥,心狂跳。
采薇听到动静,以为她还是惧怕老鼠的缘故,急忙起身下榻,走了过来:“姑娘,没事的,这间舱室殿下和公子都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很安全,姑娘要实在是害怕,要不,采薇陪着你睡吧?”
虞卿瑶缓了缓神,哑声道:“没事,不用,我不是怕,我就是......就是有点热。”
是了,是热着了,蒙着被子睡,当然热了,都是热的。
这天晚上虞卿瑶心绪不宁,辗转反侧,直到四更将阑,才昏昏的睡了。
睡的也不踏实,天刚蒙蒙亮时就又醒了。
虞卿瑶掀被坐了起来,昨晚她吃了半夏丸之后,苦船之症已缓解了大半,这一日一夜躺的腰酸背痛脑子混沌,正好想出去走走。
她转头看了看,采薇睡的正熟,于是放轻了动作以免惊醒她,采薇昨天照顾了她一日半夜,比她睡得还要晚一些,想是疲累极了。
虞卿瑶坐在床沿,弯腰穿好鞋子,走到屋角的盆架处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将头发随便一挽,带好巾帽,便轻手轻脚的开门出了舱室。
河面水气濛濛,晨风湿寒冰凉,虞卿瑶打了个寒颤,左右看了看,慢慢的往甲板的方向走了过去。
转过船廊的拐角时,她怔住了。
这么早的时辰,甲板上已有人在了。
寂静潇蓝的天幕之下,那人背对着她立于船沿处,身穿一袭群青色衣衫,发上束着同色发带,身姿挺秀,清雅至极。
虞卿瑶看着眼前的人,想起昨晚的事,顿时心跳如擂鼓,面颊似红花。
她转回身,做了几个深呼吸,待冷静下来之后,再次往甲板上走去,同时双眼一弯,清声喊道:“斯然哥哥。”
祁俢韫闻声转过身,发带微微飘动。
“卿瑶。”
虞卿瑶不禁又是一愣。
祁俢韫是一朝的太子,平时衣食住行皆有规制,纵然他不喜奢华,常服多素雅简朴,但到底是出自天家,骨子里的优雅贵气难掩,加之他自幼就性子沉稳持重,往往令人忘记他也才不过十九岁罢了。
如今他微服出行,浑身上下清清落落的,少了些肃然的贵气,多了些隽朗飘逸的少年之气。
反倒更令人挪不开眼睛了。
虞卿瑶快步走了过去,笑盈盈道:“斯然哥哥,怎么起的这么早?”
祁俢韫不是起的早,而是一夜未眠,舱室的床榻之上处处都是她的气息,他心神难定,夜不能寐。
这般心思自是不能宣之于口,更不能告知于她。
祁俢韫伸手向着东方的天际遥遥一指,清声道:“看日出。”
“看日出?”
虞卿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展目望去,只见两岸群山青翠绵延,河面蜿蜒伸展,在与天穹交际的尽头处,已隐隐现出淡淡的霞光。
祁俢韫转回头看她:“你呢?怎的也起这般早?昨晚睡的可好?”
“......还好。”虞卿瑶转眼错开他的目光,含糊道,“我是因为昨天白日里睡多了,夜间自然少眠,所以才起的早。”
祁俢韫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虚,只是猜错了她心虚的原因。
他歪头侧目,再次对上她的目光。
“真的么?这是你第一次离京,除了惧怕硕鼠之外,别的都还适应么?若是不适应,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