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碗筷,手在衣服上胡乱擦了擦便快步走到院门处,“师父,你怎么来了。”
“我走在庭院,看你这边火光有些大,还以为出什么事。”子渔说明来意。
履泽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院内的灶炉,“我……”
他还没想好解释的说辞,就听见子渔问:“你这是在干嘛?”
根据之前与人相处的经验,他害怕再犹豫,师父就对他的答案不感兴趣了,所以慌忙答道:“师父,我没有修过仙,不能辟谷。”
听见履泽这样说,子渔一愣,她忘了师父并没有收他为徒,这几年他基本上是自生自灭。
见子渔迟迟没有讲话,履泽害怕师父生气,他讨好地问:“师父我刚做好,你要不要尝尝。”
子渔对凡人的食物并没有兴趣,可看到小徒弟热切的眼神,她又不忍心拒绝,索性就随了他,“那为师就尝尝你的手艺。”
履泽见子渔不仅没有生气,还愿意吃他做的饭,他激动地手都在抖,连跑带跳地走到灶台前,从旁边拿了一个崭新的瓷碗和筷子放到井旁反复冲洗后,递给子渔。
子渔接过,在履泽殷切的目光下,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已经有许久没有吃过五谷杂粮了,猛然一吃竟还不错。
子渔用筷子点点面前的菜,对看着她的履泽说道:“你也快吃。”
师徒俩就在这满天星辰下愉快地用完了晚饭。
……
清晨,履泽从架棚床上醒来。
在睁开眼的那一刻,履泽还以为自己又做梦了,直到掐痛自己后他才真切得认识到,这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的,他变成了灵风谷灵清仙子的徒弟。
他麻利地套好衣服,便出了门。
而在另一边,琉璃苑的新师父却因为她的小徒弟一夜未眠。
初升的太阳将兰台染上一层薄薄的橙黄色,子渔站在兰台最高处垂眸看向山下某一处房屋,不知道怎么,一晚上她脑子里都是履泽那可怜的小身板。
类似蜈蚣一般的针脚遍布他整件衣服,轻轻一扯袖口,都能拽下线条。
这些年履泽过得并不好,她一直以为,虽然师父不教他仙法,但至少能保证他衣食无忧,可昨天那一顿饭让她认清了一件事,师父从头至尾都没有把履泽当成正常人对待,而是直接把他与魔头画上等号。
当年师父回来,说的那番话她也还有些印象。
太虚真人刚死里逃生,躺在广明殿后院卧室的床上指着襁褓里的婴儿气若游丝对床边的三徒说:“这孩子是我跌入北海时发现的。”
三人对太虚真人入过那煞气满天,入则既毙的北海都惊诧不已,元明插嘴问道:“师父,自从敖放死后,那里不是不能进了吗?”
太虚真人虚弱地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元青拉住元明,“你先别,先让师父说。”
元明讪讪往后退了一步,太虚真人继续讲述当时的经历,“我逮耳鼠时被羽获养的幽鴳发现,魔族派了两队兵马来追杀我,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来北山的目的,被逼无奈,只能跳入北海。”
一口气说完这么长的一句话,太虚真人累得直喘气。
元青递过去一杯水,坐到床沿帮忙顺气。
片刻后,太虚真人终于缓过来,他再次开口,“在我以为自己也要命丧北海之时,突然看到水面上飘着一个婴儿,怪的是北海的浊气像被引导了似的,正在缓缓涌入那婴儿的身体。”
三人为之一惊,便听太虚真人说:“在坠入北海时我突然被那婴儿旁的一股力量托起,放置岸边。”
“师父是说这婴儿救了你?”元明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