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被击倒在地,随即一股黑色魔气如绳索出现在摊主身上,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含芳见状,立即奔上前,跪在地上求道:“音娘,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拾弦转身就走,含芳提着裙子,隔着两三步跟着她。拾弦回头,含芳咬着唇,怯怯地看着她。拾弦开口:“你要跟着我修魔道?”
“我修不了……”含芳没有灵根,无法修行,眼泪滚下来,她跪在地上朝拾弦磕头:“我可以给你当丫鬟,做牛做马都行。”
拾弦摇头,含芳不修魔道,魔界容不下她。
含芳抖得像只小兔子:“音娘,你能不能送我回人间?我在东麓的银铺里有钱,全都给你;以后我还会赚更多,你今日救我一命,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含芳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她不断磕头,额上一片血痕。
拾弦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两人见过几次,有过教习之情;且同为乐师,难免惺惺相惜。含芳的乐感极好,学琴十几年,弹得一手好琴。拾弦最擅长的也是琴,当初教含芳弹新曲时,两人在音乐方面能聊上半天,颇有共同认知。
一个能在音乐上与自己产生共鸣的人,拾弦不忍心看她死在魔界。
找了一家饭馆,这里只售卖灵食,好在果子含芳也能吃。她只拿了一个灵果,瞧了瞧拾弦的脸色,吃得小心翼翼。拾弦示意她无需拘束:“我记得在水月楼,教你弹《水思》,那天你也请我吃了不少好东西。”
含芳扯着嘴角笑笑,水月楼是东麓的大妓馆,含芳是里面的头牌琴师,模样又生得好,挣钱挣得多,出手也大方。她想起往事,小声说话:“楼里的姑娘听到了风声,说你是魔修,我还不信,没想到魔界在音乐上的造诣不输给人间。”
拾弦不语,我的琴根本就不是在魔界学的。
含芳咬着果子,试探着问:“她们都说无名公子是神,他走了吗?”
拾弦“嗯”了一声。
含芳不曾修行,但也知道神魔殊途,哀婉道:“他离开,你一定很难过。”含芳想起往事:“无名公子虽然常来水月楼,但他与楼里的姑娘并没有亲密举动,他面上很冷,像是凝固了化不开的忧愁,那时候我就瞧出来他心里肯定有人。”
含芳如烟如梦地一笑:“那次见你跟着他来水月楼,他虽然还是冷着脸,但身上阴郁不再,我就猜到你就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他还逼你付钱,看得我们快笑死……”
想起杀烬傲娇的样子,拾弦露出淡淡笑意。他回到了他该回的地方,应该比以前更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