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入住后的第一个礼拜,池念发现养狗真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因为每天早上又要多一部分的准备时间,她不得不提前了20分钟的闹铃,才能保证上班到岗与往常一致。
努力早起了一周以后,池念终于坚持不住了。
她决定想想办法。
思来想去,池念做出了第一版修改决定———从早餐入手。
第二天一早,当池念把顾渺餐杯里的意式换成热牛奶的时候,她的良心稍显出了一丝愧疚,继而又转瞬即逝。
为谁养的狗啊!
她看着二楼紧闭的房门,又望着坐在厨房地板上嗷嗷待哺的小犬,愤慨地把餐杯里的牛奶加成了满碗,才拿起狗绳招呼一声:“走了!”
发出召唤,只听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急促的倒着步子越来越近,接着就见Leo猛地从厨房门里跃出来,两只耳朵一扇一扇的,瞄准池念手里的脖圈,一头扎进去。
好狗。
暮春早夏,天气转暖,乍起吹花。春日清晨的风总是忽高忽低,卷着繁花、枝叶,吹皱喷泉池里平静无波的水面,将世间万物都融进它轻盈的吐息中。
池念迎着风一路小跑,绕着别墅周围兜了个圈,直到听见Leo呼哧呼哧地气喘声才放缓了脚步,牵着它慢慢往回走。
慢下的景色更盛,Leo对新环境仍带着好奇的探求,总是不经意地一头扎进路边花坛树池,跳上亭台长椅,弄得池念一个措手不及。
磕磕绊绊地,一人一狗到家时,顾渺正施施然从二楼踏下来。
Leo看见他就要往上冲。
几个月的小犬整天吃好喝好,已经展现出来一部分成年后所该拥有气力,牵引绳被它扯的紧绷,池念牢牢把一端绕在自己腕上,这才和它较量住。
池念弯着腰,Leo被她用两条腿紧紧夹着,她牢牢拽着项圈的两端,试图把Leo的头直接拔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狗脸都挤变了型,还要分心和顾渺打招呼:“早呀老师!”
她低头用力,连语调都有些发闷。
顾渺一边折着袖口,一弯一弯的直挽到小臂,也道了句:“早。”
Leo重获自由,欢蹦乱跳的跑到了顾渺脚边,努力抑制着自己扑上去的冲动,只围着他的小腿转圈。
虽然顾渺屡屡不承认,但池念笃定的认为,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Leo被人偷偷训练过了。
因为一直惴惴不安地揣着心事,池念把Leo安顿好后就一直关注着顾渺的动作。
看着他踏下最后一级台阶,走进餐厅,也迈步跟在他身后。
顾渺先走到洗手台又冲了一次手,擦干净不停垂落的水点,才走到餐桌旁坐下。
池念追随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满杯的液体上。
他大概是犹豫了一下,右手轻轻捻着杯壁,又望了一眼对面的餐杯,这才确认。
“老师,那个……”池念想要解释,又组织不好语言,开口就哑在原地。
“换口味了?”顾渺拉开椅子坐下,端起杯喝了一口,评价道,“还不错。”
池念到底还是有点心虚,连落座声都轻盈了不少,也随着他坐下了。
餐厅里沉闷的遮光帘前几天才被周医生督促着换了。
透白的纱帘遮不住光,刺眼的阳光穿过窗布被隔绝了大半,映照在浅黄色的餐布一角,玻璃挡住了风,却又投射着窗外万物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香气,池念却味同嚼蜡,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屋里一时间静下来。
Leo玩累了,蜷缩在它的小窝里睡着,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