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对此很乐观。”
恰恰相反。
韩天光在心里接话。
但在韩天光的仔细比较一下,此刻他也分不清乐观与悲观的界限在哪里,他试图站在云影的位置上分析得出来的观点,竟被她本人评价为乐观。
那他自己呢?
韩天光不是没考虑过,而是在考虑之初便打消。
——他自认为自己和云影有着“云泥之别”,不足为人道也。
不配与她相比。
他选择避重就轻:“......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
真可笑,明明是自己打开的对话框。
云影敛眸:“至少,我以为你不会被困在七天内。”
这回轮到韩天光问:“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呢?云影回想。
从她见到那只伏在窗边的狸花猫以后...不,在第一次听到吉他声那天,如同催化剂一般。
那种乖戾的想法如同藤蔓在脑内肆意生长。
云影讲话慢条斯理:“假设你不去晚自习,每天可以多三个半小时做自己的事,而你确实不去晚自习,而下午最后一节课到晚自习的两个小时间隙,也是相对‘自由’的。”
韩天光保留了很多,云影同样也保留了很多,他们在这件事上似乎有很深的默契,比如下午这两个小时被她拿来刷题的“自由”时间,她顺带从蒋怀秋那里听到了很多有关韩天光的传言。
云影清楚地知道从蒋怀秋那儿听来的话不算可信,但如果把传闻中他翘掉课的时间加起来,他能获得更多“不被困住的时间”。
良久,耳机里传来一声轻笑,云影只觉得耳朵有点痒。
“做自己的事,也不代表完全与世隔绝。”韩天光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变多了些,“人们普遍认为自己的内心世界比别人丰富,实际上每个人都差不多肤浅。”
云影:“这很难评。”
韩天光深知自己没资格譬喻别人,尽管自己也是被很多人譬喻的对象,他说:“也是。”
他越来越善于伪装起自嘲的神情,又或许是隔着耳机和网线,扯起的嘴角不会被发现。
云影:“所以?”
“所以,我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才能去做一件事,那件事恰好是我喜欢的,于是我在上面灌注了全部的精力,我以为那一刻的我是自由的,实际并非如此。”
——我以为投入音乐的我是自由的,实际上,我并不自由。
云影只感觉脑内“嗡”的一声,似某根弦崩断。
这场有关自由的讨论突如其来、无头无尾,双方辩手均没有做准备。
而这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周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