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放好,转回妆镜前先把乌发上原有的发簪珠钗全部取下,准备待会让仙侍给她重新梳好看的发髻。
夜长玦跟着走到她身后,对着镜子将她的两侧脸颊捏得嘟起,语气无奈,“小气包,惹你一次要记仇千年。”
浅漓张嘴虚咬他的手,佯装凶狠,“我要是真记仇早把你休了,少惹我。”
有些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夜长玦本就有些担忧怀疑她跟凤卿会伙同天帝在生辰宴上搞事,眼下听她这么说,瞬间警惕起来。
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真是怕极了浅漓说什么和离的话。
尽管他曾经庆幸过因为她提和离,让他很快就意识到从前自己的恶劣行径并去努力改正,但不代表他愿意经常听见这种话。
不管她们有没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他不能一直处于被动猜测,得想个办法杜绝这种情况发生才行。
他很快便想到对策,收回在浅漓脸上作乱的手,透过镜子盯着她的双眸认真道:“阿漓想不想看当初胆敢来你面前指手画脚的那些人受到惩罚。”
“什么?”浅漓往后仰头去看他,语调带着些玩笑意味,“你要罚花榆去翠微宫清扫庭院,不好吧?”
夜长玦被她逗笑,顺着她的话说道:“你要是真有本事让她去清扫庭院,我把花神的位子给能者居上。”
浅漓怒哼,“那今晚你可别拦着我,我看谁不顺眼我就收拾谁。”
夜长玦笑意加深,眸底多了些宠溺,“那你打算怎么收拾?”
这个问题浅漓倒是没细想过,因为道祖的道令,连花榆最近都不来她面前找存在感,更别说其身后那群尾巴。
今晚的生辰宴可是云屏峰举办,邀请函也是夜长玦亲笔,总不会还有哪个不长眼的真敢在宴会上给她找不痛快。
她想着刚才夜长玦说的那句想不想看当初胆敢来她面前指手画脚的那些人受到惩罚,便反问道:“是你自己想借生辰宴收拾人吧?
她装出害怕的表情,“道祖已经给我拉很多仇恨了,你别再给我惹事。”
要不是她眸子亮晶晶写满期待,夜长玦怕是还真就信了她的谎话连篇。
他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她,嘱咐道:“按照上面说的做,明日我带你去云游四海。”
他将她从座椅上拉起来拥入怀中,轻拍拍她纤薄的后背,“成婚至今还没带你出过远门,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散散心,免得你终日胡思乱想郁郁寡欢。”
大概是因为此刻浅漓耳朵离他胸腔太近,以至于他的声音听起来越发低沉迷人,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或者更多是因为他的话让她忽然想起之前在凡间逗留的十年,那时候她不止一次期盼过能是他陪在她身边一起看凡间四季更替,岁月轮转。
她没打算向他提及这个愿望,也从不指望会有一天能实现。
可就是这么突然,她的愿望突然能变成现实,还是他主动提及,并非是她开口求来的。
她心想他绝不可能察觉到她有这个愿望,她此刻也不想怀疑任何,想认定他只是单纯因为发现她最近郁郁寡欢所以想带她出远门散心而已。
这让她心底涌上欢喜愉悦,低头往他怀里躲了躲,好快速把扬起的唇角往下压,藏好自己的期待才装作不在意的问:“去哪儿?凡间么?”
夜长玦轻嗯一声,“你想去凡间,那就去凡间。”
“谁说我想去了,我在问你。”浅漓推开他,坐回镜前想打开锦囊。
夜长玦觉得她现在又多了个口是心非的小毛病,但总好过闭口不言,让他无法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便也随她开心。
他伸手阻止她打开锦囊,再次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