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那你便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司马瑜饶有兴致,倏地放手,含辞捂着脖子咳嗽起来。
“二爷”,含辞喘着气说道:“江家与王副相家联姻,于你在朝中有利。家中主持中馈,你也还需要我,就连要接你那爱妾过门,也需我这主母向相爷和老夫人去求情。二爷至少暂时,杀不得我。”
“夫人如此聪慧,果真让为夫舍不得杀你。”司马瑜应是本无杀意,他扯过含辞便往外走,“那夫人就随为夫回府吧。”
门外轻微的嘈杂声已响了一阵,司马瑜拉着含辞走出来,见外面一众护卫已将司马瑜的马牵了过来。
含辞欲上马车,司马瑜却不放手,“如此良宵,夫人不如随为夫策马游疆。”
圆月当空,含辞与司马瑜并坐在鞍桥上,从山林疾驰而过,看似一双璧人,实则各怀心思。
“刷——”一鞭子狠狠打在含辞右腿上,她咬着唇忍痛不发出声音。司马瑜欠身在她耳畔轻轻道:“这一鞭是让夫人记住,不可再生反骨。”
回到鹤鸣居,含辞已近虚脱,她发髻散乱,面色如灰,裹着一袭玄色褙子,显得狼狈不堪。
霜月红着眼睛候在外厅,听到声音忙过来搀扶,见含辞如此情形,不禁痛哭流涕。
“今夜我带夫人夜游,夫人累了,扶她去歇息。”司马瑜扔下这句话,似是警告霜月今夜之事不许声张。
含辞回到塌上,累极瘫倒。任霜月为她擦洗、上药,霜月哭哭啼啼地问她许多事,她只觉得没有力气回答。闭着眼,好似坠入了云端。
翌日一早,含辞便头眩目昏起不来身,再加上腿伤为免让人看出端倪,便推说夜游受了风,养起病来。
掌家主母生病,惊动了阖府,不仅各女眷来瞧病,各管事和有头脸的下人们也纷纷来献殷勤,含辞不胜其扰。
胶胶扰扰了一日,含辞也不得安生休息,生个病比平日掌家还累。
到了夜里,好歹是平息下来。水碧却肿着眼睛来了。
她跪在含辞床前,只管磕头告罪。
霜月气得不得了,她把含辞想说的,自己想骂的都一股脑发作出来,把自己也说哭了,最后赌气道:“云嬷嬷那几巴掌就是便宜你了,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合该赶出去自生自灭!”
含辞面色苍白,病容憔悴。
这一场夜奔,她耗尽心力。前头暗地里花下许多心思运筹决算,原以为能万无一失,未曾想竟败在自己最亲近之人手上。
人心隔肚皮,老话总是有理,怪她轻信。
水碧跪着告罪了许久,待霜月发落累了,她抹了抹面上泪水,吸着鼻子,抽抽涕涕说道:“小姐,不管你现在还信不信我,我都要将真相说与你听。”
“小姐在弘恩寺遇刺之后,魏岩便常来找我搭讪,问些小姐的事。我知道小姐的心意,日后必是要出府的,因此并不与他走近,只是敷衍着。”
“可是,您掌家后,魏岩他非要请我吃酒,我推脱了几次,被他强带到翠玲珑旁的厢房,我就吃了一杯酒,醒来后……就是他的人了,呜——”
“我原想请您为我做主,可您一心想着离开相府,我也不敢在此时添乱。后来魏岩一直来找我,说求了二爷,会纳我为妾……”
“你就这样出卖小姐,把小姐出逃的事情都告诉二爷了?”霜月忍不住插嘴怒斥道。
“我没有……”,水碧声泪俱下,“小姐出逃的事情我一直守口如瓶,是昨日魏岩他诈我,说大勇在外头有鬼,若我不说,二爷便去母留子。”
“那你明知小姐带上桓哥儿还能与二爷交涉,为何还扣住桓哥儿不让小姐带走?”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