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运输一运就是两三个月,现在有了铁路的分压,也依旧需要个把月。
“早干嘛去了?拖到现在?”樊诚语气依旧平和,但带着强势。
“...”刚才如同打机关枪一般话痨的马克突然哑火了,他稚嫩的脸上有压制的愤怒,更多的则是不可言说的无奈。
“关税,仓储,运输...”樊诚低声自言着,“那现在就是钱的问题了?”
“yes。Yes。Yes。”马克像是找到了知心人。
小蒋可没觉得有这么简单。
三人去钢管厂找到杨厂,杨厂一看马克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点上一根烟,穿着工服坐在老板椅上:“老蒋啊,就是省,选了这么个愣头青,连个办公室都没有的毕业生。现在出问题了吧,他搞不定。当初要是不省那三瓜两枣的,现在也没那么多问题。”
杨厂吐出一块烟圈,仿佛将他包裹,“死者为大,不说了。”他这纯正的大碴子东北音,并不带喜感。
“杨厂,怎么处理呀现在?”小蒋坐在客座沙发上,像上课举手发言的学生。
“老板,这可怪不着我。这些事儿以前都是蒋总亲自处理的,我一个大老粗,哪懂这些,我不会英文的。而且,这蒋总选的代理呀,没经验也没后台,干啥都慢,贼磨叽不说,这搞不定那搞不定的,我都不知道签了多少文件了,都怕把自己给卖了。蒋总这一走,丢下这么一堆烂摊子...”
所有的错,都是一个死去的人的错。
听不懂中文的马克也参与不进来,但第六感告诉他,他又被数落了。
“我们,也没钱呀。”杨厂继续说着“现在老板你来了,你处理呗。我这边儿呀,事儿也多,每天那是从早到晚歇不了几口气。”
“没钱我们可以想办法,但杨厂您还是得跟我说一下。这样拖着不管,损失挺大的。”
“老板呀,我真没拖,这家伙不行,发货发早了,这建厂是一环扣一环的,估摸着土建的速度就要安排着钢结构的发货,再估摸着钢结构的建设情况就要安排设备的到岗,太早太晚都不行。这设备它到早了,这钢结构的进度也没跟上,让我怎么办?就算把货拉回来,没地儿放呀。”
“呀,咋这么热闹。”钢结构的负责人付工突然出现在门口,“蒋总,杨厂,啥时候进设备呀?我们那个顶还等着设备入了才能架。”
付工有预感,上工时就觉得背上沉的很,想想该是背了不该背的锅。
“快了快了。”杨厂尴尬的边说边把一包烟扔过去。
“真的?这都快了一月了,我南非的项目还等着这边的工人完工了过去。”付工抽出一支烟点上。
“付工你不是上工不抽烟嘛?”樊诚打趣他说。
“这是中华,稀罕物件儿。杨厂这儿才有,他一天也就限量一包,我不抽这不是害了他嘛。”付工边说边恭敬的把剩下的烟还回去,搬了个塑料凳子,坐在了一边。
付工不打算走,毕竟肩上还沉的很。
场面有些尴尬,不再好多聊。就让马克算算一共要多少钱,结果一出,比之前预计的多了一倍。
“这么多钱,上那借呀?”杨厂问道。
“继承的事差不多了,我明天去签字,催催这周应该就好了。”小蒋说。
“那不就盘活了?有钱了。”付工最激动,他的尾款有着落了。
樊诚刚想纠正,小蒋脚尖轻碰他的脚,他识趣的没开口,转向给马克翻译。马克一听,长舒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
回铸造厂的路上,樊诚想想还是要提醒一下小蒋:“蒋总,律师说的是这周签字,最快也要下月才能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