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人去说服马克,马克也为难了,说:“我当时没丢,警局非说我丢了,还给我开证明。现在又说没丢了,这是我错了还是警局错了?你要说找到了,那是在抢走的那人哪里找到的还是拿走那人哪里找到的?”
马克发泄完火气,还是给中间人面子,说‘会去处理’。杨厂一听就知道完了,他当初就是这样拖着马克的。
且,邮寄地址没改,一些货柜的资料偶尔还是会寄到马克哪里,马克也不管,直接就放碎纸机里给碎了。
王老板得为这些本不应该支付的‘额外支出’买单,费用不少。
他怎么耗的小蒋,现在就被怎么耗着。每一天,都是钱。
用他自己的话说:“奶奶的,又要推迟一年盈利。”
没多久,王老板就把杨厂给换了,换成了自己的亲戚,马厂。
王惜如此多疑的人,怎么可能留住一个有前科的人。
杨厂半截入土怎么会想不通这逻辑,只是最后拼一把赚点养老钱罢了。
但俗话说的好,来的容易的,去的也容易。
杨厂结过三次婚,花甲之年还在为5个孩子的婚嫁奔波,耗尽棺材本儿。
来非洲无非就想晚年有些许金钱保障。
此事一出杨厂名声耗尽,同行之间应该不会再容得下他,加之有一个会让60多岁老父亲来非洲打拼替自己赚取婚姻本钱的吸血家庭,杨厂晚年将是明眼人可以想象到的不易,所以小蒋并没有追究杨厂。
工业城里关于小蒋并未追究杨厂一事,众说纷纭。
有说他软弱怕事的,有说他宅心仁厚的,有说他威信难立的,有说他念及旧情的,但,总归,大家知道老蒋去后有一个小蒋存在,王老板口碑诚信双崩塌。
还是樊诚好,说王老板是热爱小动物的爱心人士,找的各任厂长不是羊就是马。
这个马厂,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之后让王可哭干了眼泪,造了一堆麻烦。
解决一事,虽是打掉牙齿活血吞,但也好歹是解决了。
可这波未平那波又起。
北建仓储部之前把铸造厂给告了,现在进入庭审阶段,是铁定要输的,还得赔笔钱。
这钱对北建来说不算啥,对铸造厂那就是头顶的肉了。
何厂抱怨说就是当初得罪了罗工,当初就该好好给罗工说说送点礼之类的,把小蒋耳朵都烦出茧来。
小蒋耐不住何厂的唠叨,答应去北建说和,但是坚决不和哪个看仓库的罗工说,得和他们一把手说。
小蒋这样做有两重原因,一是响应一下何厂,但他又不愿去,就定个高一点的不太好达成的目标,让何厂知难而退;二是的确,他知这事儿也就当老大的一句话的事儿,他找也只会找他们一把手,但还不是时机。
怎知何厂还真约到了北建方总,小蒋没得办法只能前去了。
方总就给了他们十几分钟,期间小蒋就打了个招呼,剩下都是何厂在不停道歉解释和诉苦,末了方总也就模棱两可的说了句‘会和主管部门协商’,何厂觉得这事儿肯定是成了,小蒋可不觉得。
小蒋为啥不说话?
这方总身上,有股淡淡的的黄果兰味道,别人可能不在意,小蒋对这味道可是刻在骨子里了的,他幼时丧命的家教,身上就是这种味道,每当闻到这味道,所有的记忆就会涌出来再次伤害他。
穿过北建办公室往外离开时,一个约莫二十二三的丰满女孩儿和他们擦肩而过,她身上有着更浓的黄果兰香气,脖间十字星形状的吊坠和方总办公室垃圾桶里的包装盒上印的颇为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