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看着小蒋总和樊诚前来,进入了平总办公室,无数的疑点和思绪开始在可可脑里聚集、缠绕,它们似乎也要开会,寻找突破口。
会后关于小蒋总的各种言论就都溜了出来。
食堂就如同村口那棵树下那块地儿,是各种消息的集散地。
小蒋总是工业城最年轻的老板,没有之一,当然,大家觉得他不是正统的老板,毕竟是继承的家业,但是他的这个继承,不是一般人所想接受的。这都要从车祸去世的老蒋总身上讲起。
老蒋总当初车祸去世,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他,他一下从养尊处优的少爷变成处处求人的欠款人。
这摊子有多烂,就像乞丐的衣服,到处是洞,补了这个,补不了那块;他生病了,堂堂老板,却连住院的钱都没有。
工业城里无聊的人还为他开了盘口,赌他多久能妥协回国。
他好打牌,好和老板们打牌,但从未赢过。
他嫩得像能掐出水,但又老成的让人心疼。
他没有老板的架子,可能也不敢有,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但凡一起聚餐,他都会提着酒瓶端着酒杯把在场每个人都敬到。
他爹老蒋总是四达钢铁之前的主人,后来钢厂才落到王老板手里,可能为此,王老板对蒋姓人士多有戒备心,时不时的提醒要远离和提防。
但大家都觉得是王老板做贼心虚,毕竟工业城人尽皆知这钢厂是王老板用非常手段才得到的。
大家说了太多,有的没的,乱七八糟,可可吸收着这些信息,在大脑里重组。
“专门选的人,特意下的套,有人故意去举报,有益可图岂不赚到?”可可摇晃着脑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思路一下清晰。
“你在唱RAP嘛?”雪琴并没觉得有多惊讶。
“不好意思,刚好押韵了。”
小蒋总阴了王老板,大家都是看戏的心态,就像当初看四达钢铁突然换主、四达钢管突然改姓那般,大家并不惊讶;樊诚所在的兄弟钢铁,原来姓蒋,这才让人惊讶。
兄弟钢铁本是边境上的一家钢厂,主打出口,法人是个尼日利亚人,长久以来在四达钢铁的档案体系里,它都是一家不足以构成巨大威胁的‘外资’企业,哪怕后来它开始转内销,但这也是钢材供不应求政府强制要求的并非自愿。
以至于它已经投产了第二条生产线,四达钢铁才感知到它默默发展所体现出来的存在感。
可可看到和小蒋总一起进出的樊诚,后背仿佛有风拂过,不是七八月的凉风,是寒冬腊月凌晨的寒风。
自己在和樊诚的交往中如同玻璃杯装水一览无遗,而他,则是外饰精美的细口陶瓷瓶,哪怕挨近了靠近瓶口,也没看到里面盛了什么。
樊诚看到远处的可可,想打招呼,可可害怕的转身躲开。
害怕不是怕老板们知道他和樊诚认识,而是害怕面对这个看不透的陶瓷瓶,害怕面对自己的愚蠢,害怕自己那愚蠢的精明如同玻璃杯里的水一般被人看穿。
晚上,可可又独自在转盘转圈,小高后去找她。
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小高没问,只是给她带了她最爱喝的彩虹果汁。
小高不问,可可也不说,她不知从何处说起,怎样说起。
先是卢厂,已经让她怀疑自己的看人水准,现在又是樊诚,所有看上去都是为自己好的人和事,似乎都不是,至少都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友善美好,大家都是有着自己的算盘的。
她用力吸浓稠的果汁,被呛到,偏头看向小高,突然不着前后的问说:“你不会也有事儿骗我吧?”
“嗯?”小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