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些许绿色,狼都的冬天则满目萧索。
山是灰黄色的,一山连着一山,放眼望去,尽是萧瑟的寒风。白狼迎着寒风奔跑,成群结队地出现在光秃秃的山林里。
玉雅在鬼影的官邸里住了快三个月,对邸里的环境已经不再陌生,甚至从侍女那里学会了几句狼族土语。
但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人给她一个说法。似乎被抢了就是抢了,千鸟国拒绝承认与她的婚约,母国也忘了她的存在,白狼国则将她当做一个物件摆在这里。
玉雅在毫无期待中第一次走出了官邸的门,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但是这次出门后,她再也不想踏出官邸半步。
尽管已经在狼国待了一个季节,但是狼国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不是这里的人。她迈出王子官邸的大门,奇怪的目光立刻投过来。他们盯着她,像看一件奇怪的物品,无论迈出多少步、走了多远,这些目光都一直跟着她,如同一群不怀好意的尾随者,将她逼得越来越急、越来越慌乱。
会不会突然有人从人群中冲出来,像鬼影那样将她再次抢走?!
玉雅停住脚步,无比慌乱,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认出了她就是被鬼影从千鸟国王储手中带回来的崇文国公主。
这比“尾随者”的目光更让玉雅感到窒息。
她低着头、慌慌张张地转身向鬼影官邸返回,陪同的侍女劝她不用那么急,但是在玉雅听来充满了戏谑的意味。她一路小跑,想要立刻逃离现场。
突然,撞上了一个胸膛。
她惊慌失措地抬头,看到了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她被鬼影掳走的次日早上,在山洞里看见的就是这张脸,枭杰。
枭杰朝玉雅身后看了看,只看到侍女在快步走过来。
“你怕什么呢?!”侍女有点没好气地对玉雅说,“谁会把你怎么样”?
玉雅不答,匆匆忙忙地走进了邸里。枭杰看着玉雅离去的身影,也走了进去。
这次以后,玉雅不再迈出官邸的大门,只是在夜深人静或往来人少的时候偶尔走出房门在邸内走走。官邸里的人,都叫她玉雅,没把她当公主,也不把她当下人,更没有将她当做鬼影的妻子。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几次有了轻生的想法,但是临到实施的时候又觉得很不值得。
这天入夜,邸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声。鬼影带着部下上山给白狼投食,这是每个月圆夜狼族的传统,投食后会整夜都待在山上和狼群一起,直到次日天明才回来。
玉雅望着天上的月亮,不仅泪如雨下,她的心里只想着两个人,一个是森林里的莳子,一个是“死去的”雷菲。一场名誉与生活的巨变,让她看透了文明宫里体面的表象。
趁着官邸里寂静少人,玉雅走出房门,在院子里以月光为伴。白狼国的宅院布局和崇文国的明显不同的是,崇文国的宅院有“男女区”,即男性一般居住在前院敞开的地方,女性则一般在后院或其他偏僻的地方。白狼国则不同,风俗开放,宅院没有“男女区”,男女混居,不认为女性应该要回避男性。
玉雅在冷风萧萧的院子里站立,月光笼罩在身上,像一个千年的恋人在拥抱着她。她呼吸着寒风,任由冰冷的气息钻入肺腑,这种凛冽的刺痛才会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不知何时,身后已经站着一个人。
玉雅睁开眼睛,看见黑影时吓了一大跳,立刻就要逃回屋子去,但是那人的话让她停住了脚步。
“崇文国送过几次国书,要求把你送回去。”他说。
听见“崇文国”,玉雅如在梦中,慢慢地将身体转过去。
是他,枭杰。
枭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