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跳跳跑到了跟前。
这两个男孩是包氏的儿子,穿墨蓝夹银鼠袄的那个是包氏嫡出的,叫萧元亭,穿灰色皮袄那个是庶出的,叫萧烺。
两人各持着一条儿臂粗、几尺长的木棍,你来我往地朝对方身上招呼,动作甚是娴熟,还能边打边跑,看来是如此闹惯了的。
两人身后跟着一大堆丫鬟婆子,众人七嘴八舌地叫:
“少爷可得当心,别伤着了!”
“这可是湖边,危险啊小祖宗哟!”
“求求你们了小祖宗,快回去吧!”
两位小爷哪里会理睬仆从们,看见聂兰台三人走过来,干脆加紧脚步向她跑去,木棍舞得飞快,看似在和对方过招,其实都是往聂兰台身上招呼。
绿鸭赶紧上前把自家主子护在身后,大声道:“二位小少爷,你们可不能在这里玩,一来这是湖边,有危险,二来咱们从这里路过,你们这样会打到我们夫人的。”
萧元亭叫道:“打到她怎么了?她对祖母不敬,还跟我娘吵架,我打的就是她!”
萧烺也道:“就是!我们这棍子是专门打坏人的,哪个干坏事,我们就打哪个!”
“胡说什么呢!”绿鸭板起了脸,“你们敢对我们夫人不敬,回头世子定会狠狠教训你们!”
萧元亭道:“世子哥哥才不会教训我们,他本来就不想娶这个坏女人,想赶她出门还来不及呢,我们这是帮世子哥哥的忙!”
“再胡说,我可要去侯爷面前告状了!”绿鸭气得脸都白了,一手薅住萧元亭的木棍,不让他再胡乱挥舞。
“你松手,快松手!”萧元亭到底是个孩子,力气不如绿鸭,拉了几下拉不动,急得乱嚷起来。
聂兰台拨开绿鸭的手,淡然道:“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咱们避开就是。”
这里是湖边,还是离这些人远远的为好,万一他们出点什么事,她也在场,又离得近,到时候跳进这湖里都洗不清。
刚往旁边跨出一步,一支木棍突然向她面门打过来,动作之快,差点扎到她的眼睛。
聂兰台脸色一沉,转目看向持木棍的萧烺,寒声道:“不要仗着年纪小就胡作非为,如果犯了大事,年纪小也不能当免死金牌。”
这个萧烺好像比萧元亭还大一岁,今冬应该满了十一岁了。
萧烺叫道:“我是替天行道!你对祖母和母亲不敬在先,又欺负长姐,我要给你点颜色,叫你知道我们二房不是好欺负的!”
他边说边挥动木棍向聂兰台打来,毫无章法,手劲也不大,速度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一抹烦怒从聂兰台眉间掠过,但对方毕竟是个孩子,她委实不好动手,还是避为上策。
她不再理睬对方,轻轻一跃,身如蝴蝶般凌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再落地时,人已到了丈余之外的花木丛里。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
“扑通”一声大响,湖边溅起好大一蓬水花,聂兰台定睛一瞧,竟然是萧元亭掉进了湖里。
离得最近的绿鸭和白鸽惊得瞪大了眼。
“快下水救人!”聂兰台大喝一声,想也不想飞身跃过去,刚要下水,就见一个身影更快,几乎是从天而降,抢在她前头跳入了水中。
一堆丫鬟婆子吓得魂飞魄散,几个胆小的已经瘫倒在地缩成一团,连惊叫声都发不出了。
落水的可是包氏的亲生儿子,包氏一向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都别想活命了。
聂兰台也提着一颗心,虽然萧元亭落水与她没有半点干系,但她本来跟二房有龃龉,又在事发现场,二房若硬要把账算在她头上,她怎样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