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宁可打落牙齿和血吞,也要把最灿烂的笑容展现在家人面前。
虽说习惯了如此,到底深心里是有几分孤单无依的。
可现在,这个男人,却从天而降,如此威风凛然地站在她面前,替她教训那些无良败类。
心底的某处角落,细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萧淳誉转过身,杀气腾腾地望着另外几个学子。
其中一人指着他,厉声道:“我们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你若敢打我们,是要下牢狱挨板子的!”
他们可是湫山学子,大兴未来的国之栋梁,连当今圣上都会对他们礼遇三分,这个莽夫若是敢打他们,那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是谁眼尖,认出了萧淳誉,叫道:“他就是安定侯世子!”
那学子原本还有几分惧意,闻言反而笑了,怪声道:“我道是哪位,原本见你怜香惜玉还敬你三分,原来你就是那位活王八世子!”
他的同窗纷纷哄笑:“世子爷这怕是戴绿帽戴上瘾了,你婆娘成亲前就整天追着男人跑,成亲后又去勾引有妇之夫,你还护着她?”
“这世道也是怪了,啧啧啧,敢情当了活王八还得意了……”
萧淳誉没吭声,他选择了和聂兰台同样的方式,动手不动口!
下一刻,他身影晃动,手起掌落,眨眼间就将那几个学子的下颌尽数卸了下来。
呜呜呜的惨叫声响起,大堂里一时鸦雀无声。
先前带头帮腔的胖妇人、八字须男子等人早已变色,望着门口直想溜走,奈何聂兰台堵在那里,他们不敢上前。
拿钱叫他们来起哄的人没告诉他们,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少妇卸人胳膊下巴连眼睛都不带眨眼的!
正在这时,一阵“笃笃笃”的拍门声响起,门外有人高声道:“京兆尹汪大人到了!汪大人特来查案,尔等速速开门!”
聂兰台立即打开大门,一名身着绯红色官服的中年官员阔步迈了进来,后面跟着四名衙役。
这可是三品大员,汪大人刚进门,大堂内众人已跪倒一片。
掌柜慌忙搬来一把椅子,请他入座。
而那几个湫山学子,见了汪大人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似的,一齐围上来,指指聂兰台和萧淳誉,又指着自己,最后又指汪大人,嘴里“啊啊啊啊”一顿乱嚷,神情激动,但没人能听清说的是什么。
汪大人看出来这些人被卸了下颌,皱眉道:“事有先来后到,诸位有何案情,稍后再陈。”
聂兰台也没想到京兆尹大人会亲自过来,她以为最多来一位少尹就了不得了。
在大兴,勋爵之家见了官无须叩拜,她向汪大人福了一福,款款道:“大人,请您为小女子主持公道!”
汪大人扫视全场,向聂兰台喝道:“是你报的官?有何遭遇,速速陈来!”
聂兰台朗声道:“小女子姓聂名兰台,家住东宁街万福巷,我今日要告这名妇人!”
她指着被绑了手脚扔在地上的妇人,“我今日正在醉仙楼吃饭,这妇人突然把汤汁泼到我身上,幸好被我的丫鬟挡了去。随后这妇人就指责我勾引他相公,可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更不知她相公是谁,更可恨这妇人还扇动了许多人来起哄帮腔,一起辱骂我。”
她又向汪大人一福身,“这种脏水往我身上泼,我是万万受不得的,还请大人查明案情,主持公道,还我清白!”
她之所以第一时间选择报官,不单因为这种横飞而来的毁谤有口说不清,还因为在这位汪大人治下,整个京兆府的官员都不喜欢把案子带到衙门去,而是喜欢在现场及时断案。
这不仅能表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