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淡地截过话头,一双凤眼在刘海下闪着细碎冰冷的光,“你倒是个生面孔,是我三姑还是四姑新找的玩意儿?看来她也不怎么重视你,不然多少也会叮嘱一句谁能惹谁不能惹。”
怼完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姑父”,宋知寓又看向柳书楠,觉得他暂时还死不了,于是放下心来,说:“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人来了,答应我爸的东西该给我了吧。”
宋知寓垂首站着,等待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
按照惯例,柳书楠应该在这时疯狂辱骂他爸妈,然后再发表一遍宋知意当年怎么没被淹死的言论,最后再提议让他“认祖归宗”,这一套流程走完后,就该由柳书楠最近找的新欢上场软言安抚,如此,一场戏才算圆满落幕。
然而,今天却有些不太一样。
柳书楠呼哧呼哧的呼吸声渐缓,他叹口气,整个人像老了十岁:“我知道你们恨我,和你爸一样恨我。但我毕竟是你的爷爷,不会害你。”
宋知寓挑眉,静待下文。
柳书楠话锋一转,一双凤眼中满是算计,他缓缓说:“我年岁大了,护不了你们多久,柳氏总要找个人继承。”
“爷爷,您这说的什么话。”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扑到轮椅上,眼含热泪。
这人似乎是他二伯的儿子?宋知寓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这么拙劣的演技,放剧组里三秒能被导演骂八百句。
但柳书楠显然对这套极为受用,也或许是真的年纪大了,他看向宋知寓的眼神中难得带了几分不掺假的慈爱。
“你这几个伯伯哥哥没有经得住事的,也是我不会教孩子……”
宋知寓带着几分讶异说:“您哪里不会教孩子,他们和您那可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唯一不像你的两个孩子,我爸和我小姑,不是一个被你逼走,一个被你逼死了吗?”
柳书楠的脸绿了,但好歹是当了几十年的大家长,他很快调整呼吸,继续沿着话头说:“柳家我是想传给你的,只是你的心思不在经商上……”
“那不如给我姐吧。”宋知寓好整以暇地倚在门框上,倒真对今年的新戏份起了几分好奇。
“胡闹,你姐就是个破丫头片子,怎么能撑得起柳家!”旁边又有一个男人插话,脸色义正言辞,好似被侮辱了一般,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柳书楠以眼神制止。
看出宋知寓的不耐,柳书楠再次开口,终于步入正题。
“我这次找你过来,是有门亲事想跟你谈。”
“……和她联姻,必能拯救柳家,连你们宋家,或许也能东山再起。”
……
此时,花园秋千上,宋知意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职业经理人发的消息,眉头几乎要皱成麻花。
“柳家有意和我联姻?他们没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