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的地方。她不动声色的取了一个酒杯,放到桌下用力捏碎了,将碎片刺进自己的手心,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这一晃神,寿宴已过了大半,众人纷纷献上寿礼,顾芳蕙也起身,双手捧上一件绣品,笑道:‘这是我亲手绣的,愿老太君吉祥如意、侯府富贵昌盛。’
冯老太君拿起一看,这是一套桌屏,白绸做底,黑檀为基,这倒没什么,奇的是屏风上竟是用彩珠绣出了珍禽花卉的图案,在灯光的照映之下竟像是从绸面上凸出来一般,栩栩如生,绚丽多彩。
巧儿‘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她这一声淹没在众人爆发的惊叹声和潮水般的啧啧称奇声中了。
坐得近的几位老夫人都忍不住摸了摸,叹道:‘好精巧的活计!竟像是活了似的。’还有人拉着顾芳蕙的手称赞道:‘好姑娘!这一双巧手,不知是怎么长的!’
到场的贵女千金也盯着桌屏看个不休,钦慕之极,交头接耳道:‘这样奇巧的绣法,真真光彩夺目,要是绣在衣裳上,不知多好看呢。’也有那性急的扬声道:‘顾姑娘,你这活计是怎么做的,能否讲解一二?’还有人邀约道:‘顾姑娘,这几日可有空?我下个帖子,请你来我家做客,能给我细细讲解一下么?’
顾芳蕙一一回答,不骄不躁,谦虚低调:‘这绣法不难,只是胜在别致新颖,姑娘要是欢喜,我便介绍一二。’‘各位别急,今儿是老太君好日子,我们还是先贺寿,改日再聚。’
冯老太君见顾芳蕙进退有度,自觉面上有光,难得高看她几分。在座有不少当家主母,见顾芳蕙这般表现,也不由心中暗暗留意。
巧儿又急又气,脸也涨红了:‘姑娘,顾···她····竟然,这是·····’卢明清手里还压着瓷片,语气也很冷静:‘巧儿,别急,看看我们的寿礼。’
巧儿已将寿礼结成一个包袱,随身带着,闻言忙蹲下,将包袱放在膝上,解开一看,包袱不知何时被人剪了几刀,里面的抹额、帕子都破了,珠子也落了一地。
巧儿的脸都白了,呆呆的说:‘方才····方才穗儿来找我说话·····’她滚下泪来,道:‘姑娘,我对不住你。如今——如今可怎么办?我们可没有第二份了。’
卢明清想了一想,道:‘巧儿,你回屋去将我们那袋螺钿拿来,再带上一根粗针,快去。’
巧儿虽不知所以,却也忙应了一声,顾不上擦擦眼泪,将包袱递给卢明清,转身奔去。
卢明清丢去瓷片,拣起一块手帕将自己手心包好,再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根透明的丝线。
此时,在座的宾客都已经呈上礼物,卢夫人频频向这边看来,又过一会,巧儿才急急趋进来,将布袋递给卢明清,却喘得说不出话来。
卢明清对她点点头,打开布袋,迅速挑选了十九枚颜色、形态各异的螺钿珠贝,捧在手里,右手拇、食指捏住针,起身向主席走去。
冯老太君正和人玩笑,便笑问道:‘卢丫头,你这捧着的又是什么?’
卢明清笑道:‘一个小戏法,博老太君一笑,须借捧盒一用。’
冯老太君微微起兴,笑道:‘哦,倒要看看。’一旁的鸳鸯忙端了个掐丝创金八角形捧盒过来,卢明清将螺贝放入盒中,冯老太君见了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卢明清道:‘这螺钿珠贝虽不起眼,也是在佛前供过的,沾了佛香,今日为贺老太君寿····’
一旁一个老夫人突然道:‘如何,你就拿这些零零碎碎来贺寿吗?还敢扯到佛祖,不怕佛祖责怪吗?’周围的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卢明清从容道:‘虽不起眼,也是晚辈一番心意,既已供过佛祖,只请大家看个新鲜罢了。’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