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也微弱了许多,如果不立即送去救治的话,估计捱不到晚上。
看起来在这位大人手下,领受“惩罚”是很寻常的事。
尤利嘉打起精神,努力不让自己的信息素泄露。
幸好她的信息素味道是淡薄的水,本就不像普通alpha的信息素那般有存在感,只需稍加控制,很难会被察觉。
男人走后,室内陷入了一片沉寂。
尤利嘉不擅长应付这种人,他们往往阴晴不定心思深沉,可能无意的一个举动就被他们记在心里,然后成为莫名其妙的“失踪人口”。
显然她曾经得罪过这人才会被绑到这里,但无论尤利嘉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一张能和这个声音对上的脸。
或许是地毯吸收了大部分脚步声,那位大人的脚步声又轻微。
以至于他不紧不慢走到尤利嘉面前,一把扯下尤利嘉头上的头套时,尤利嘉还没从头脑风暴中回过神。
浮现眼前的是一张非常漂亮的面孔,漆黑的短发将他本就雪白的皮肤衬得宛若透明,锋锐上挑的眼角里眼眸森绿,鲜艳的薄唇紧抿成一线。
“尤利嘉,好久不见。”
他冷淡地睥睨尤利嘉,像高高在上的君王,戴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掐住了她的下颌。
“怎么过了八年,你还是这副模样。”
他忽而勾出一个讥讽的笑,绿眼睛上下打量尤利嘉,“衣衫褴褛,低贱得像街边乱窜的流浪狗。”
他穿了一身黑,贴身马甲勾勒出纤柔诱人的腰身,因为距离近,尤利嘉能嗅到他衣料上淡淡的香气。
闻不出是什么香,但尤利嘉猜很昂贵,不然配不起他这身奢侈的衣服。
反观尤利嘉,早上出门穿了整套运动服外加一双帆布鞋,地摊的阿婶打包卖三十,便宜好穿。
尤利嘉机智地囤了七种颜色每天换一种穿,今天是周三,穿的是绿色。
而这位omega先生精致高雅,宛如盛放在玻璃罩里的名贵玫瑰。
相比起来,尤利嘉的确打扮得有点草率。
但他也不该这么嘲讽别人。
尤利嘉摇头,认真反驳他,“我不是流浪狗,我有工作,每天都在认真上班。”
她想起泡汤的全勤奖,遗憾地说:“本来我今天本来也要去上班的......”
“别跟我装傻!”这位大人好像生气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没有耐心听你的胡言乱语!”
尤利嘉:“好的大人,那你想和我说点什么?”
“——大、人?你怎么敢这样叫我!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卡提斯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指尖气的微微颤抖,骨子里的贵族修养又令他压制住了血液里翻腾的暴虐欲。
他将面前的女人推到沙发上,手指下移扼住了她的喉咙。
“我不理解......我不该称呼你为‘大人’吗?”
即便遭受了突如其来的粗暴对待,他身下的灰发女人依旧表情平静,浅蓝的瞳孔里毫不掩饰惊讶,一转不转地盯着他看,却没有丝毫面临未知结局的恐惧。
过了八年时间,她的短发蓄长,束发的劣质皮筋不知何时绷开,可笑地夹杂在她散开的发丝之间。
正如她一样——穷酸、低贱,一文不值。
卡提斯盯住她的左眼,一条伤疤从中央竖穿了整只眼睛,颜色浅淡——曾经他视为两人相恋的凭证,为此一头栽进爱情的火坑。
最终被这个始乱终弃的alpha烧的遍体鳞伤。
他忍耐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看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