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玉放下筷子插起了腰,一脸不屑的说。
陈方正要反驳,没想到却被陈乔礼抢前一步,“药铺是药铺,唱戏是唱戏,不能坏了老祖宗的规矩,再者说,我不给日本人唱戏。生意场上讲求老实做生意,他们这样,走不长远。”
“那,那怎么办?乔礼,你想个法子,你鬼点子多。”陈艳心说道。
“啧啧啧,什么叫鬼点子?”
“嗳呀,你就当我彼时说错了话。”
陈乔礼用指节碰了碰鼻尖,又扫视这一桌子人,转头正声道:“爹,您什么意思?”
“交给你去办。”
陈方正其实是想到法子了的,但他却不说,只是想看看自己儿子在经商一方面有没有头脑,又或是有意试探。
“好,我明日就去那铺子里头看看。”
陈乔礼应下了,一家子又高兴起来,开始围着桌子吃吃喝喝。
入夜,陈艳心和李云天便准备带着孩子回虎踞关,他们住的地方离这里还是有段距离,于是备了辆马车,让车夫在门口候着。
陈家上下出来送走了他们后,陈乔礼便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待着,躺在吊床上怔望月亮,一只腿还耷拉在外面,整个身子也跟着这吊床晃来晃去的,在旁人看来真是好不潇洒自在,但他心里却想不出什么对付昌瑞药铺的好法子。
一面哼小曲儿,一面赏着月亮。今晚的月亮被几缕云层蒙住了些许,像是香蕉被划开几道口子,露出里面的肉一般。
这边平静,可在南京城郊,就和这完全是两幅光景了。
“唉唉唉唉,走快点儿!”一个男人粗糙沙哑的声音划破了黑暗之中的寂静。
这天是那种将亮不亮的,黑暗之中还有些淡蓝色,蓝色中又有点白在里面,这天气十分混沌,像是憋了一股雨。
路上行着一群女人,被几个男人推搡着艰难的向前走,路面坑坑洼洼又满是泥土,使得路上的女人走几步就摔倒好几个,但那些男人似乎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粗暴的将那些女人拉起来,呵斥她们为何走不好路,且命令她们继续向前走。
其实这些女人,是从前边城郊里来的,年龄都在二十多岁左右甚至是更小。
前些日子日本军队进了村子,抢了村里人家的钱财,杀了男主人,又□□了妇女,但是当时却放过了这些二十多岁左右的女人们,把她们绑起来送到城里妓院献给皇军。
所以这些女人们衣着打扮都不好看,甚至还往脸上抹灰,生怕日本人看中自己,一路上还哭哭啼啼的,但又不敢发出声音。
“小红姐,喂,小红姐……”张思乔低着头小声的说着。
傅小红听着了她的声音,但却不敢回应,只得老老实实低着头走着,她怕极了,浑身发抖,哪里还有胆量和张思乔说话。
张思乔见状,便也不在多说什么,和那些女人一样,向前走着。
所有人都不知道要走多远,要走到哪里去,甚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未知的总是最可怕的。
不过她虽不言语,但心里依旧盘算着逃走,也一直想着对策和计划。
进了城里已是早上,街上有一些出来赶集市的人,还有在街上巡视的日本兵。
看见这一批被绑的女人,人们都像她们投向怜悯的目光,可人人却只看一眼就立刻转过头去做自己的事情,像是这些女人不存在似的,只因他们都清楚这是要献给日本人的,谁又敢救?
她弯腰走,见人也渐渐多起来,便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个逃跑的好时机。于是装得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弯腰弓背,手还紧紧捂着肚子,五官都要挤在一起。
“唉哟哟哟!嗳呀!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