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种植的树木枝条上,都挂着数盏小灯笼,除了能在夜晚发光照明外,还能记录周围的影像,主君夫人往前回溯看了前几天的录像,发现真的有纪恒跟柳织交流、给她递东西的画面。
主君夫人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翠绿玉镯,问自己的儿子:“你最近,跟那个叫柳织的,是什么情况?”
纪恒盯着地面,没有说出来之前“饮酒失身”的具体经过,只淡淡道:“没什么,看她劳累,所以多照顾了她些。”
府上招进来那么多人,偏偏单单照顾她一个,这其中说没有点猫腻,那都不大可能。主君夫人摇了摇头,“你同水苏还有婚约在身,明年开春就要举行婚礼了,我看你同她也处得不错,为何还要跟那个叫柳织的搭上关系呢?这要叫水苏知道了,不得让人家伤心吗?”
说起水苏,这事她还蒙在鼓里,每日依旧加紧自己的修练,但还是时常在晚上抽时间用空镜同他聊天,纪恒尚且不知该如何跟她说,只好暂时维持着这种不明不白的局面。纪恒想的是,等给够柳织补偿,就断了这种关系,再待明年开春前,找个时间跟她说明白。自此之后,他与水苏的关系依旧,婚礼照常进行,什么都不会改变。
纪恒觉得,只要如此进行下去,这事自然而然就处理掉了。
也就是纪恒感情经历少,凡事都能想得这么美。
主君夫人看自己的儿子不跟自己说实话,身为一个母亲,她第一顺位维护自己的儿子,可身为以为女性,若是让她站在水苏的立场上,水苏虽性格看着温良,但日后怕是有的闹。
她叹了口气,说:“纪恒,我跟你说,你呢,趁早跟那个叫柳织的了断了,这事得悄悄地处理,多给她点东西,赶紧让她离开了,若是你还想同水苏成亲的话,就听我的。”
纪恒的神色没多少变化,只是点头,“知道。”
末了,主君夫人还补了句:“若是你不方便,我来替你处理也成。”
房门外,柳织刚好看见纪恒跟他母亲一起进了大堂,她的心突突直跳,她感觉到主君夫人近日来像是有派人来观察她的行动,现面色阴沉地拉着纪恒,也不知道要商量什么事。
她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也不敢过去偷听,在房门外站了许久,等纪恒出来走出一段距离,她一下蹿过去,抓住纪恒的衣袍一角,“少爷,你……夫人同你说什么了?”
纪恒的衣服被她紧紧抓着,察觉出她的紧张情绪,纪恒安抚她:“没说什么,你别紧张。”
柳织的声音尖锐起来:“没什么?没什么你为何这种神色,夫人是不是知道了?她是不是想要让你赶我走,少爷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好歹我陪了你这么些天,你不能说撵我走就撵我走。”
柳织跟水苏不同,柳织在山下的时候野惯了,行事直来直往且自私自利,不像纪恒往常念书时碰到的大家闺秀,比较通情达理,柳织这人的想法也很简单,她看上纪恒,就不会顾及他是否有未婚妻,察觉到纪恒的母亲发现苗头了,立马就赶过来问话,简而言之,她的心目中,她自己最重要,不能够损害到她的利益。
要不是因为纪恒跟水苏早就认识还有婚约在身的缘故,她真的想当纪恒的正宫夫人,至于身份、能力这些能不能匹配得上,她从来都没考虑过。
见柳织的声音变尖了,情绪还很激动,纪恒拉着她的手,走远了些以防被屋内的母亲听到动静,到了处僻静的地方,他轻声说:“别闹了,我现在不会赶你走,其他的,别多想。”
只是口头的承诺有什么用呢?往后还不是想变卦就变卦了。柳织看纪恒也不说明白,虽然现在说着不会把她,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反悔,北斗星君家大业大的,要是真有什么,一大家子肯定帮着自家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