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才大惊失色,他早就和二叔叔家借了不少,为此还把关系搞僵了,一直不敢告诉王温娘,二叔叔都不一定再让他进门,哪里能借来钱?
赵秀才目光游移,十分为难。
王温娘看出不对劲,惊疑起来:“怎么,你不会有什么瞒着我吧?”
……
厨屋里,赵寒枝吃完了馒头,碗里还给她留了半碗豆子,用了些猪油炒的,此时显得油亮亮,她珍惜的吃完了,出了家门去找李狗子。
李狗子白日要做零活,没找到他,他弟弟在家里,偷偷摸摸地把赵寒枝往里面带,给了她茶馆那边结的钱,赵寒枝告知他最近不用再来送自己,拿到钱就开始置办东西。
最近换季,赵寒枝去年的衣服没几件能穿,她长高了,何况那些衣服不体面,在家里穿穿还行,拿到钱最首要的就是扯布做衣服。另外还要托三姐给她做鞋,下起雨鞋子替换不及。
好久没吃肉,赵寒枝买了一块羊肉,想要回去喝羊肉汤,要放辣椒,潮乎乎的天气最适合吃辣的。另外村里有一户人家做的酱豆很好吃,赵寒枝拿小碗去买了一碗,留着在学堂早上夹大饼或者馒头吃。
七零八碎的花了一堆,还要划分出给周先生交的‘饭钱’,她最近一段时间大概要和张耀祖一样在周先生家里吃饭……这样一分,钱就又变得干巴巴,剩下的再用来买报酬给张耀祖。
等忙活完,赵寒枝再回家去,走到半路上看见张旺儿呆呆地坐在河边,衣服洗了一半泡在水中。赵寒枝担心她的衣服被水冲走,便提醒道:“旺儿姐,你想什么呢?”
张旺儿回过神,急忙用棒子压在衣服上,回头道:“啊,枝娘你回来了。”她脸上有化不开的忧虑,浓厚得几乎要把她的五官淹没,支吾道:“我看鸟呢。”
赵寒枝笑了,“是吗?”如果没看错的话,周围也没鸟。
张旺儿惊叹地看着赵寒枝的背篓,她感觉里面沉甸甸的,还有一匹布斜靠在里面。“你买了好多东西呀,你要做衣服的话,寒淑忙不开,我也可以帮你做。”
赵寒枝知道即使她不付一个铜板,张旺儿也不会说什么,但赵寒枝可不好意思白嫖张旺儿的劳动,于是拒绝了她。正要离开,就看见张旺儿脚下藏着一团布条,上面有一丝干枯的血迹。
因为颜色不鲜艳,赵寒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张旺儿发觉后尴尬地往后藏了藏,对赵寒枝解释:“这是癸水,你、你知道的对吧?”
赵寒枝点头,找了个理由:“我知道,三姐告诉过我。”
月经是正常的事,但看张旺儿那么焦虑害怕,该不会是为了这个吧?据说有些疏忽大意的母亲会忘记告诉女儿这件事,致使她们感到惶恐,张旺儿如今14岁,难道是头一次来月经吗?
这个年纪第一次来有点晚了,不过赵寒枝也说不准,也许平时吃不饱,导致这个年代的女儿来的都晚。
秉持着关爱小可怜的念头,赵寒枝贴心的询问她:“旺儿姐,我听说来这个会腹痛,还会腰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看你好像精神不太好。”
张旺儿看看周围没有人,脸上的惶恐再也压抑不住,话里也透露一股害怕:“我不是因为疼,枝娘,你知道癸水会来几日吗?我……我已经有十多日了,一直有血,我会不会得病了?”
赵寒枝吓了一跳,脸上浮现的惊骇让张旺儿更加害怕了。赵寒枝前世月经一向规律,这辈子年纪小就还没来,因此从来没想着去了解这些事情,乍一听十多日便觉得是个大事,额头都冒出汗了。
赵寒枝沉吟:“这个倒是少见,我听说一般只有四五日,旺儿姐,你娘知晓吗?你应该找大夫看看。”
其实这不是张旺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