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咽下一口煎蛋的蛋白,不可避免吃到了蛋黄,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不喜欢吃蛋黄,好烦,可现在不是挑食的时候。
云笺说:“无父无母,没有家人,没有电话。”
没问身份证时什么,她补充道:“身份证丢了。”
周磊长叹一口气,后悔自己把人叫住留下来,这孩子说自己没有家人,看她对报警的抵触程度,感觉要杀人一样。
难道要让她暂时在这儿住下?
此时门外却传来“笃笃”声,有人隔着门焦急喊道:“老周,老周在家吗?出事了!”
云笺放下筷子,一片黑暗中,门外人说话的声音与一道扭曲的嗓音重叠响起,刺得她耳膜生疼。
周有财要去开门,云笺抬手制止,“别去。”
周磊不当回事,他怕外边的人确实有急事,放下筷子便要去开门,云笺叫了一声白术,狸花猫身手敏捷,瞬间冲到门口,与周磊站在同一条线上。
大门被打开,外边的人露出一张憨厚老实的脸,是个中年男人,男人在门被打开后第一时间便看见了云笺,眼前一亮。
周磊道:“吴叔,有什么事吗,这么早就来敲门。”
被称作吴叔的人是村里少有会来这儿的人,他肤色黝黑,头顶还秃了一块,像是被什么烫伤了,见识周磊开门,吴叔挤出个讨好的笑:“小磊,你回来了啊。”
周磊又问什么事,吴叔支支吾吾,似乎有些顾虑,在周磊的询问下才道:“我找村长有些事,你让老周出来,村里出大事了,村支书又去县城开会去了,现在没个主事的人……”
周有财慢吞吞走出来,将人请了进去。
周磊又给云笺倒了杯水,便拿着手机查看消息。
云笺吃完一碗面,打了个饱嗝,困意上涌,撑着下巴昏昏欲睡,周磊处理完消息见她小鸡啄米一样时不时垂下头又惊起,虽然对她疑似骗子的身份有所顾虑,却还是无奈道:“左边是客房,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周磊对那位吴叔叔不好奇,因为他小时候爷爷还经常帮忙处理村里的事务,虽然在他七岁后,爷爷就逐渐与人交恶。
昏昏欲睡的女孩在摸摸狸花猫的耳朵后,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周磊没听清,刚想问就见那只猫灵活地甩了甩尾巴,看他一眼,随后以一个炮弹般的速度,冲向了被关上的客厅门。
周磊:“你干什么?”
他连忙追了上去,不想让猫咪打扰爷爷和别人谈话,却听见爷爷苍老的声音带着愤怒,质问道:“张恒的事情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门被狸花猫撞开一条缝,里边的人激烈争吵,没有注意门开了,周磊本想进去把猫带回来,却看见吴叔憨厚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心虚,周磊心里咯噔一下,手放在门边上迟迟没有推开。
里头两人发生激烈的争吵。
“我是不是说过叫你离方虹远一些?”
“方虹和张恒是夫妻,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你插一脚算什么?我之前就劝过你不要去掺和,你非不听,不听就算了,现在出事就知道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
吴叔弯着腰,压低了身子一遍遍道歉:“周叔,我知道这事儿是我不地道,但现在人没了,也该有个主事的人,以前咱们都是在那庙里让死者停棺三日,现在公家非要搞火葬,但我们寻思着还是先拜过山神,小方一个人孤儿寡母的,我这不是想搭把手,把尸体抬过去。”
这里的小方指的是方虹。
“您看,能否借山神庙大门的钥匙给我?”
周磊在外边听得眉头直皱,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但方虹和吴叔是多年的邻居,以前就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