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片废墟，但烧不尽的是上官家主带来的污秽。
或者说，即使一个上官家族成了灰烬，这个世界的污秽也不会消失。
即使在日光的照耀下阴影依然存在。
迟殷救不了所有的人，她能做的只是铲除所有出现在她眼前的，以及她所知道的邪恶。
——
没有合适的衣物更换，迟殷只能穿着染血的长裙大摇大摆地走在城中。
她知道自己的引人注目，所以她并不意外又一位不速之客来到她的面前。
“仙子留步，不知道你与昨晚上官家的大火有什么联系。”
拦下她的人穿的黑袍和昨晚遇到的那个愣头青很像，大抵是仙府的制服吧。
“我被他们抓起来的，趁乱跑了，怕被抓回去所以躲到现在才出来。”
迟殷面无表情地扯谎。
她其实更好奇为什么这个人看着她此时的装扮还能叫出仙子。
“劳烦仙子回答几个问题，请问你昨夜有没有见到过一个魔修了吗？”
何止见过，甚至是她亲手转化的魔脉。
“没有，我乘乱离开后就和人群分散了。”
“那仙子有看到一个和我穿一样黑袍的修仙者吗？”
这位更是被她的法术偷袭弄得昏迷不醒。
“没有，我昨夜逃离后没有见到任何的人。”
迟殷并不担心谎言被戳破，昨晚那个愣头青估计还没醒。
就算他现在指认她，但只要没有证据，仙府就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麻烦仙子了。”
顾泷目送迟殷离开，随后拿出长袍下的测谎宝珠。
没有任何问题，证明她没有说谎。
只是这个女子给他的感觉为什么这么奇怪？
顾泷摇摇头，暂时把迟殷放在一边。
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到他的笨蛋师弟崔清贤。
离开后的迟殷走进了一家裁缝店。
正打着算盘的老板正准备让人赶走这个乞讨者，抬眼一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一块中品灵石出现在算盘旁边。
“老板，用你们这里最好的布料给我裁一套衣服，样式无所谓。”
“好的，这位仙子请稍等片刻”
老板连忙吆喝店里的绣娘给迟殷量身，还命人给迟殷沏了好茶。
迟殷正等待着茶凉喝上来人界的第一口水时，脑袋里又响起了天道的声音。
“我早就想问了，你哪来的灵石？”
“空间里的啊，上次我说想来人界玩，楼千生给我准备的。”
等不及茶水自然降温，迟殷开始手动降温。
冰属性灵气顺着迟殷的指尖附上茶杯。
“……他给你准备了多少？”
“上中下各十万左右。”
迟殷喝着温凉的茶水。
“他没给你备衣服？”
按照楼千生的贴心程度这样的失误是不应该的。
“你想让我在人界穿着月华绸然后大摇大摆地上大街？”
月华绸本身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并且兼具美感，是世间顶级的绸缎之一。
只不过月华绸不是魔界本土产物，而是在三界大战时魔界从人界抢过去的月华蚕织成的。
“好，我闭嘴。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嘛。”
天道早早就被迟殷明令禁止不准用世间之境窥探她的隐私，所以天道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而他的此时话语显然点燃了迟殷的怒火。
迟殷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