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罢了,有一点四公主尤其不能忍,“父皇不曾对你另眼相看。”
“你能不能听我讲完?当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昭宁皱眉,“我无意和你争这个,但身为中宫嫡出的公主,本就会更受看重,自然所承担的也更多,我一直记着母后的话,不与你和五皇姐计较,可这不是你变本加厉的理由。我所图不过母后舒心天下太平,你非要打破这样的生活,我也不怕奉陪到底。”
四公主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心中一颤,只是一直以来占据上风的状态不会轻易改变,还照着先前的话继续往下说:“六皇妹怎会这样想我,这可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去父皇面前说道说道,我又是宴请又是劝解,一点不落好!”
昭宁点点头,“好呀,咱们就把所有摊开来,只是面见父皇之前,有一件事我想先做了。”
她忽然松开抓住舷边的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推,“下去吧你!”
小舟上下摇晃,四公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吓得一声尖叫,双手死死地抓住了昭宁的衣衫,昭宁到底是吃了力气小的亏,一击未成,眼看撑舟的侍女急着过来分开她俩,一咬牙一狠心,带着四公主一起往莲池中撞了下去。
不就是落水吗,又不是没落过!
这下带着楚贞宁一起,不给她心里折腾出一片阴影不算完!
四公主满脸惊恐,池水没顶的那一瞬间,她只想起母妃曾经告诫自己的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
被咬了,真的被咬了。
四公主想要呼救,嗷地吞了一口水,隐隐听见岸上四驸马说话。
“救人啊……什么?不会凫水?我也……我也不会……”
四公主甚是绝望:不中用的东西,白生一副好皮囊。
莲池内外乱成一团,不少人反应过来下水去救,可两位公主夹缠不清,乱蹬乱甩,一时莲池如下饺子,却没一个能干正事。
就在四驸马满头大汗之时,一道人影从他身边风一般掠过。
是……是谁?四驸马怔了一瞬,忽然反应过来,刚刚有人通报,说沈世子过来接六公主回府,他令人立刻请进来坐坐来着。
心里蓦地升腾起希望,沈世子来了就好,没什么不能解决的了。
沈轻晏不知道岸边还有个指望他的,此刻只想从混乱中速速救起昭宁。
今日铁面司确实有集议,但司中众人大多雷厉风行,常常半个时辰就能结束,今日因涉及一桩沈轻晏一直在跟的大案,不好假手旁人,便由他亲自讲与众人。
他故意说得慢条斯理,完全不顾问剑在旁急得抓耳挠腮。
或许是为了证明昭宁不足以对他造成任何影响,或许是不想去别人家中假作恩爱,总归时间的流逝里,沈轻晏云淡风轻,泰然自若。
直到集议结束,他问问剑什么时辰了,问剑带着一点点怨念,告诉他已是巳时初刻,还故意补了句,“公主一定饿了”。
饿不饿与他何干,反正只说了去接,却没说何时去接,这会子赶过去,算刚刚好。只不过那小公主性子温和软弱,怕是招架不住四公主五公主联手,若为此惹出什么大麻烦可不太妙。这么想着,沈轻晏自己都没注意到催马的次数多了许多。
紧赶慢赶,还是出事。眼下莲池里一堆人,沈轻晏踩着莲叶纵身到中央,眼疾手快地捞起一人。
四公主脸色惨白,被捞起来的时候赶紧去抓救命稻草,却正对上沈世子那堆满嫌弃的面庞,跟着她身体一轻,“噗通”一声,又掉回莲池。
若非一张口就要吞水,不然真得破口大骂——这对儿夫妇,一个狼心,一个狗肺!
沈轻晏回身又捞,这一次捞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