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认真点点头。
说了会儿话便已到午时,在书房等待良久却不见人影的绯月回来禀报说驸马尚未归府,昭宁心想刚刚好,巴不得沈轻晏别回来,她与兄长好好说会儿话,便又让厨房做了待客的饭菜来。
虽然才十余天没见,但一同长大的兄妹俩有许多话说,三皇子待人又温和,碧琴绯月也敢跟着说两句玩笑话,浅岚居内外充斥着愉快的笑声。
沈轻晏到浅岚居外面时,正听见这样的笑声。
他一进府就听说三皇子来了,照规矩要去见一见的,然而到得门前,他忽然不想进去了。
问剑小心翼翼地问:“公子不去一起用膳吗?”
沈轻晏扯了扯嘴角,“我若进去,怕是他们都不自在。”
问剑劝道:“属下倒觉得,公主很想见到您,三皇子也愿意与您说说朝堂上的事。”
沈轻晏却直接转身,“午膳送去书房,三皇子用完膳准备离去时告诉我。”
问剑拿他着实没办法,安排了人盯好,灰溜溜地跟着离去。
昭宁并不知道自家驸马来过一遭,一直很愉悦,等送走三皇子,她看着“姗姗来迟”、只赶上送人的沈轻晏,笑着说:“太医讲我这病来势汹汹,可能还会反复,要多多休息,眼下我要去午睡了,你一起来么?”
沈轻晏神色古怪,“我不午睡。”
“啊,不午睡吗,那你的生活里真的少了很多意趣。”昭宁兴致好,就多说几句,“想想看吧,吃饱喝足,滚进阳光晒过的被窝里,暖洋洋的气息兜头兜脸地罩一下来,不一会儿就能睡着,不论什么时候起来,都能感受到寂静,仿佛天地间只剩一个人……午睡真的很舒适呢。”
沈轻晏淡淡地“嗯”了声。
昭宁又说:“不过你没兴致就算了,晚上记得搬回来。”
言罢不容沈轻晏反抗,她转身回了浅岚居。
沈轻晏站在那里,忽然觉得自己暗里的那些想法、那些别扭的举动,像个笑话。
人家昭宁分明没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只一味追求自己所想,怎么他反倒像进了迷宫当中,绕不出来。
问剑悠悠叹了口气。
沈轻晏抬手,问剑赶紧躲在一旁,哭丧着脸说:“公子别掀属下了,属下也是心疼公子,生怕公子错过了好姻缘。”
懒得搭理他,沈轻晏负手往书房走。
问剑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公子知道魏连溪吗?”
“知道。”
“那公子知道魏连溪同柔仪公主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吗?”
沈轻晏停了脚步,静静地望着他。
“说。”
*
昭宁一觉睡到夕阳西下,在被子里体会了一会儿天地间只剩一人的寂静,心满意足。
也是万幸,发热没有反复,而沈轻晏也让人收拾了书房的铺盖,带着一身傲骨,回到浅岚居。
昭宁根本不在乎他怎么想,也不在乎他摆出什么表情,反正就是立个木头在身旁,她都能给说开花。这沈轻晏么,也是个木头,不过是用来表现夫妻恩爱的特殊木头。
在家中老老实实呆了七日,七日后,昭宁受皇后相召,入宫觐见。
才见上面,皇后就心疼地把她搂在怀中,左看看右看看,问:“还有哪儿不舒服么?”
“没有,母后,我好得很。”昭宁去搂皇后的脖子,这么大了,这个习惯仍未改变,“母后别担心我,我在宫外好得很。”
沈轻晏被赐了座,坐在一旁看她们母女情深,莫名就想起来……昭宁那日,也是这样搂着他。
她的手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