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笃定的目光后,彻底把呐喊咽了回去。
算了,这些并不重要,说出来也只是徒增两人之间的距离。
现在她想要弄明白,沈轻晏去青州,究竟做了什么。
早上那会儿她急匆匆地离开,却发现三嫂先前送给她的帕子落在了寝宫,本来想回去拿,却在门外听见了零碎的对话。
“……性情暴戾,滥施酷刑,罔顾律法,草菅人命……”
“……留全尸已是我手下留情……”
知道他是让人惧怕的阎罗,可回忆起来,打从大婚起,他好像一直在杀人。
昭宁可以接受身在铁面司的枕边人以雷霆手段震服诸人,但若真的视人命如草芥,这日子,绝过不下去。
回到六公主府,沈轻晏自去书房处理公务,昭宁回屋后要来笔墨,写了封信叫绯月亲自送去三皇子府,之后就静候回音。
然而三皇子的回信没等来,第二日倒是等来皇帝的口谕,言道沈轻晏几番逾矩,责令在家中面壁思过半月。
沈轻晏很坦然地接受,很坦然地回到了书房,仿佛一早就猜测到了这样的结果,反倒是昭宁愈发心急,想弄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皇子的书信隔了一日才来,昭宁打开看后,半晌不语。
碧琴以为公主有什么事不开心,试探地问明日要不要出去游玩,昭宁一拍桌子,道:“去,喊上魏连溪,问问他还有哪家酒好,我要喝上一坛!”
*
魏连溪在吃喝玩乐上十分值得托付,直接在醉仙居安排了一桌,还请了唱曲儿的清倌和唱戏的伶人,眼见着昭宁用过早膳后就开始准备,最后衣着鲜亮、满面春风地去赴宴,问剑在一旁砸了咂嘴,感慨说:“这魏公子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属下若是公主……”
沈轻晏一记眼风扫过来,问剑闭嘴了。
“这辈子不必想了。”
冷冷的一句话,把问剑的热情都浇灭,“属下知道,属下就是瞎想想。都说魏公子和震云霄的曲如仙关系极好,不知道会不会请他去,要是请了,公子可有大麻烦。”
震云霄是眼下京中最红火的戏班子,里头最有名的伶人便是曲如仙,据说他生得一张清丽面庞,扮上后雌雄莫辨,一把嗓子更是对得起自个儿的名字,不少人听过后都道天籁不过如此,但凡他开嗓,那便是一票难求。
沈轻晏说:“请不请曲如仙,与我何干?”
问剑道:“公主从前只在宫中,定没听过这样好的戏,说不定会沉溺其中,到时候家都不回了可怎么是好。”
沈轻晏哪里在乎这个,瞟他一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