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了陈家在太祖时的一些威势,但远不及。后来是五年前一次蛮夷来犯,陈家军本已受挫,后力挽狂澜诱敌深入歼敌军主力,之后又擒蛮夷大部落王帐,以其大部长人头示警其余部族。昭烈国当时本就内乱,因此威势朝大齐朝俯首上贡,陈家镇国大将军荣耀回来,北地军队数量逐渐增多,战力在边塞诸王公中数一数二。
陈大将军性子张扬,陈家军威势减弱时,他尚懂得一点收敛,得势后便咋咋乎乎,火爆起来,军饷兵器但凡拨得稍慢一点就要上奏折骂那些朝臣,若是有人想减少军饷或武器,更是会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以至现在朝臣们见到他上的折子,都习惯性掩面,拭冷汗。
北地安稳,而西北及东南还有南部沿海一带却并不十分太平,且大齐朝今朝早些年国政疏怠,国中叛乱频起,除了成王这样的大叛乱还有局部地区的一些小叛乱,民生受戕,所以大将军“跋扈”就跋扈些,只要他忠心。
对于陈家的忠心众人却是不怀疑的,这一代陈家,五个儿子,只有陈大将军还活着,他若不忠对不起先祖更对不起死去的亲族。
所以连带着,一个小将军,任性就任性,跋扈就跋扈些吧。
半个月前,一行五人,骑着枣红马进了都城。
为首的少年拉开遮掩面容的帷巾,看着高重的城墙,京城——顺京。
他们径直回了京城陈家的老宅,在皇城外东侧,那里一片都是高官显贵的府邸。
少年人立在马上,他牵着缰绳,抬首往前望了一眼,而后将视线收回,下马。
陈家守院也是军武出身,见到人立时上前,虽说四年没见,少年人长高了许多,身量挺拔坚硬,他们已听说了他在军中的一些消息,这些是京中人无法知晓的,这个少年除了他的身份,也值得他们尊重。
他的面容也有变化,褪去了一些稚嫩,若说面容他们当守院不久以往见的不多,但那双眼,是一定能分辨的,所以两个守院立时上前道:“四少爷。”
“您回来了。”
门内又有仆役行出,牵马的牵马,解行囊的解行囊,两人将他们五人迎了进去。
陈吉安站定在门处,他道:“你们不用跟我过去了。”
他对他身后的四人言,这些是他随侍的亲随。
后四人立时站住,不再多迈一步,身子也直立,颇有军人治严的风范。
陈吉安这才对引路的人道:“走吧,去见祖母。”
沿着陈家中路的正房,绕过一个花园,到西路,还未走至正房,在一条通往正房的小路上,一个团花锦簇,着杏色衣服,额上戴黄色蓝蝶纹绣的老夫人在身后侍女的搀扶下慢腾腾却又显得急的到来,陈吉安脚步一定,又赶忙上前去,老夫人道:“哎哟,这是谁回来了,我的四孙子呀!”
“什么时候到的,怎么到之前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让人去城门处接你!”
陈吉安上前搀扶住人,他道:“祖母,孙儿怎能劳祖母费心,孙儿身强体壮,自己就能赶回,何劳人接!”
他是打趣,老夫人笑,拳头捶他一下,道:“你这小子,来,跟祖母到屋里坐,你歇歇。”
一行人往前方的正房屋宇方向去。
屋门前有个池子,池边砌了假山,一丛迎春花自假山处伸出来。
陈吉安扶着人走进了正厅。
陈老夫人在上首坐着,陈吉安坐在她左侧下首。
老夫人让侍女给他奉茶,陈吉安接过喝了一口,咕咚咕咚的。老夫人以及身旁侍女看了微微一笑。
喝完后,陈吉安将茶杯置于一旁,他道:“多谢祖母的茶,孙儿这次回来就是来侍奉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