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
不是不信,程二奶奶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做得恶事太多,从前在余杭放浪猖獗,整日不是狎妓就是呼朋去赌坊。
带他回来程家老宅,也是为了他能收收心。
谁能想到,他竟然,竟然做出此等违背祖宗之事。
程二奶奶气的得要扑上来揍冯玉。
“闭嘴!你这个逆子,不知廉耻,丢尽了程家的脸面。”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怀德趁着时机,紧跟着哭道:“小女本来是程家的儿媳妇,为了程家额儿子守丧。如今已然是失了体面,无颜再跨入程家大门。请公公婆婆将我逐出门去,让我去庙里做了道姑自生自灭吧。”
怀德磕着头,“还请公婆成全怀德。”
耆老看着决然表意的怀德,又看向了程家的家主——程老爷。
有些为难,“程老幺,如今查清楚你儿媳并没有同奸之罪,你打算如何处置?”
程老爷坐不住了。
握着椅子的手青筋暴起,眼睛鼓动着,像是要冒出来。
本来计划今晚对怀德动手,如今泡了汤化为无影,更是丢尽了颜面。
对着怀德,又恨又怒,脸上盖不住。
赫然站起身来,指着怀德,言辞狠决的叱骂着,“你已然失了节,有辱程家家门。你若有自知,就应该自行了断了才是。”
辱骂之声如利锐的鞭子抽打背上。
怀德弓腰跪地,死死的咬着牙,胃里泛呕,可她强忍着不肯泻出一声。
明澈的青石板投着自己的倒影,怀德悲愤着闭上了眼。
无论走哪一步,程老爷都是要杀死了自己。
良久,眼睛睁开,消去了愁怨,面上决然。
她不甘心,出声为自己辩驳。
“可我——”
头顶上方,有人先她一步。
“程老爷的话狠决了些。就算是化外之地,也要讲公理,是非曲直。是你的侄儿逼迫了你的儿媳,怎么到头来,你还让你儿媳去死?”
冷峻的声音出口,字字如玑,替她辩驳了冤屈。
耆老见风使舵,看向了替怀德出声的李昀。
“那依巡抚大人所见,应该如何处置?”
“既然如此,就应该按照大明律法。主犯男子强迫女子未遂,应受三十杖刑。而这女子……虽未同其苟且,但有失察疏漏之罪,受十杖刑。”
结果即出,四下各有各的反应。
那冯玉还挣扎着不肯认罪。
而怀德想要的也不是这个结果,她心里焦急。再次出言恳求道:“大人,我无颜再待在程家,请准我离开。”
程老爷急了,吼道:“闭嘴!我当初买你进府,可是花了一两银子!”
怀德垂头磕在地上,撞出了青痕。
“小女愿意再多受二十大板,来偿还程家的养育之情。”
气氛一时僵持,耆老缓了神色出来说话调和。
“既如此,就一通罚吧。程老幺,你这儿媳已经是失了节,不该留在家中了。受刑之后,将人赶出去,别再进我们溪头村。”
程二奶奶听着自己的儿子要受刑,虽然知道是他的罪过,可心里还是溺爱的。
看着族里壮年男子手持木板,就要朝着冯玉落下。程二夫人赶紧上前护住,嚷道:“我们是余杭的人,不是你们溪头村的。你们要是敢私自打人,我就告到州里去,告到臬台去!”
李昀既然办了案子,也不会任由别人影响了判决的施行。
对着程二奶奶,警告道:“这位夫人,无论你儿子是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