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她招招手,“怀德,你怎么才过来,小姐刚才还找你呢?”
怀德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去刻坊拿书去了,耽误了些时间。”
蕉月点点头,向里面抬了手,“你快进去吧,小姐在厅里面等你。”
“好。”
怀德不敢耽搁,快步走了进去。将书放在书案上。
见沈婉清安静的坐在轮椅上,头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怀德清缓声问道:“小姐,你是找我?”
沈婉清抬了头,一如既往,展着温和的笑。
她看了眼放在桌面上的书册,手指轻轻抚过,问道:“这批刻印的书都在这里了吗?”
“老师傅说这一批一共二十册都在这里了。另外第二批在赶制中,会在中秋之前印刷好。”
“好,第二批刻印好了先封存起来,等着过几天家塾的老师回来,再拿出来。”
沈婉清交代完又沉默了。
怀德问了一句,“小姐,我去忙了?”
“嗯,去忙吧。”
怀德福了身走开。她今日有自己的活计要做。
去了书案前,先按照昨日蕉月的叮嘱,沿着贴边放置的四个紫檀书案,依次摆砚磨墨,放好毛笔,裁好白棉纸。
等着一会贵女们挥毫泼墨,秉笔书写。
忙完后,她暂时无事,安静的立在角落,等候吩咐。
一眼便看到了面朝花厅的沈婉清。
她静静坐在轮椅中,眉眼中没有喜悦,也没有期待,嘴角向下,拢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怀德有些疑惑,今日的筵席不就是她举办的吗?为何会不开心。
怀德眨眨眼,可也没有问出口。
等过了一会,下人引着一群华冠丽服,云鬓钗头的贵女们走了过来。
花厅里渐热闹起来。
沈婉清这尊玉塑的瓷器也像是被仙家吹进了人气,动了动。
面上挂起笑,依次和进门的贵女们打招呼。
“这本《霜月集》是我最近整理出来的诗稿,以新月为题,共写了三十四首,刚让家里的私坊刻印出来同各位姐妹分享。”
葵樱站在身后,替沈婉清将诗集递了过去。
贵女们接过来翻看,纷纷赞扬着。
其中一位更是出言夺声道:“沈姐姐才华横溢,堪比易安居士。这才三个月就又出了一本集子。上一本的《霜花集》我家母看了还说好呢。这次定然要多给我几本,我一通带回去,省得家母再和我抢。”
旁边的贵女们都掩嘴偷笑,打趣道:“明玉嘴快,把我们要说的话抢了去。”
就连沈婉清也笑了,皙白的面上泛着微红,有了些健康的晕色。
“明玉妹妹惯会哄我,只是一些强说愁赋罢了。你若喜欢,尽管多拿几本去了。只是同李才女相提并论的话可别再说了,我哪里配呢?”
“沈姐姐是太过谦逊了些,这金陵城才女的桂冠,你当之无愧。”
大家同说笑着入了座,吃起了糕点,品起了新茶。
对着昨天看到的名单,怀德认出来说话风趣的这位贵女,应该是南京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叶明玉。
她也被叶明玉的趣味之言,逗得嘴角微挑。
她瞧着,这些高门户里的贵女们交往谈话的气氛都十分融洽和谐,和自己所处的门庭小户并无分别。只不过她们谈论的是诗词歌赋,而自己说的是一些闲话家常。
怀德思绪游动,她想起了菱角,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如今怎么样了。
花厅东西两溜共摆放八个玫瑰椅,如今还空了一个座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