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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2 / 3)

滞,唯一能流动的只有不知何时滑落的眼泪。

修羽知道她这种情绪不太对,她只是需要时间接受,接受纪俞渊心中最重要的人可以不是她。

一直以来,她都是纪俞渊情感回馈的唯一,可纪俞渊对她来说,也不遑多让。

她虽然有父亲,却很少能感受到父爱,为数不多能感受到父爱流动的时刻,都是因为她在那一时刻,她的神态、理念有母亲江兰一的影子。

甚至连外公外婆有时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透过她看她的母亲。

这是很正常事情,毕竟她长得那么像江兰一,可如果她的妈妈还活着,那么家人对她的爱护和宠溺,会不会只因为她是修羽?

有时候她真的分不清,她究竟是母亲生命的延续,还是母亲最重要的遗物。

修津照顾她的原因,是为了能让江兰一安心。

在纪俞渊能独挡一面的时候,修津逐渐放权给他,往日在生意场上铁血手腕,从不信神佛的人,在自家园林里开辟出一个院子隐居,添香礼佛不理俗事。

修羽知道他不是求嵩弘的发展,而是在求他和江兰一的后世。

在成年之前,修羽每天都在害怕,害怕父亲认为她已经长大,就会放心的随母亲而去。

时至今日,依旧是她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她的生命里,唯一一个因为她是修羽而爱她的人,是纪俞渊。

她从不苛刻任何人的情感,那怕那个人是她的父亲,唯独对纪俞渊,这个她自己选择的哥哥不同。

她对他倾注了最纯粹的感情,所以就以同样苛刻的条件要求他。

一个孤儿,一个遗物。

在极尽奢华的琉璃宫殿里,满目皆是毫无生机的冰冷珠翠,两人裹着令人艳羡的华美衣裳相依为命,只能从对方身上汲取到渴求的情感。

这种弥足珍贵的感情,修羽不舍得分享。

窗外的月光被层层薄纱削弱,像是雨雪消融后白色雾气,清冷微凉。

修羽侧躺在床上,乱七八糟想了很多,纪俞渊因为她工作行业都没得选,难不成还要因为她,一辈子不婚?

如果这样的话,她未免也太自私了吧。

卧室门忽然被推开,尽管来人刻意收敛动作,在寂静的夜里仍旧清晰可闻。

修羽没有动,直到那个身影停在了床边,单膝下跪与她平视。

男人抬手遮住她的眼睛,他刚刚洗过澡,手心还沾着沐浴露特有的幽兰香。

床头昏黄的夜灯被按开,借着橙黄色的光,修羽看清了纪俞渊的面容,纪俞渊也看清了修羽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不该吼你,我永远都不会不管你。”

从小养大的了解,他怎么会不知道刚刚女孩儿被自己吓到了?

本已消退的酸涩又涌了上来,修羽的情绪再也绷不住,毫不客气的咬住男人的肩头。

就在昨天蹭上口红的位置。

纪俞渊皱了下眉,却没阻止,任由女孩儿发泄情绪,抬手安抚性的抚摸女孩儿的头,顺毛似得拂过发丝。

等修羽累了自己松口,纪俞渊起身坐在床边,温暖的掌心摩挲着女孩儿枕在他腿上的发顶。

修羽清明许久的思绪倏然开始模糊,渐渐酝酿出睡意。

纪俞渊今晚如果不来,她大概是睡不着的,这件事他们两人都清楚,所以心照不宣。

若要追溯原因,那就是更早之前了。

诚心礼佛前的修津是个实打实的酒鬼,自修羽有记忆以来,他不清醒的时刻,总是抱着她泪流满面或者撕心裂肺,第二天又恢复正常,仿若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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