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响起野兽踩断枝桠的脆声,郑林离开两人,大步走向队伍的最前方,那里火光摇曳处,有几名暗卫各手持一火把簇拥着中间一人。
此人身穿玄青色银丝暗纹锦绣长袍,腰封青白玉带,一头乌发用玉冠束起,身躯修长、挺拔。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傅少恒转身过来,少年姿态挺秀,那腰间冰清翠绿的盘龙玉佩也随着衣摆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郑林走到他身前,俯首禀告。
“世子,刚才那王晃我口头训诫过了,这人虽嘴欠但向来胆小,量他下次也不会再敢多嘴!”。
傅少恒点点头,白皙如玉的脸庞在火光的映衬下更显俊秀,他听完后脸上也没起什么波澜,显然对郑林办事很是信任,只淡淡道了句:“再有下次,不可轻扰”。
“是!”。
郑林低头应下。
二人说话的间隙,前方去探路的几名侍卫回来了,名唤唐新的少年离老远就向这边招手,边嘴里还不停歇的嚷嚷着:“世子、郑大哥,我回来了,你们猜猜我们带回了什么”。
话还没说完,几人就到了跟前,郑林刚待开口问他,就见唐新翻身下了马,随即,转身扶下一个女子。
女子约莫十六七岁,鹅蛋脸,弯眉细眼樱桃嘴,虽算不上多美,但好再皮肤细腻,穿着朴素的粗布麻衣反倒另有一种风情。
“这是……”
郑林愣了愣,怎么也想不到唐新出去探个路,居然在这荒郊野岭里带回了一个小女子。
唐新没说话,只向他调皮的眨了眨眼,随即邀功似的将那少女带到傅少恒面前道:“姑娘,你将刚才对我说的话再对我们公子说一遍,你放心,我们公子很善良的,他听了后一定会帮助你的”。
唐新性子纯真善良,自是认为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包括虽是君臣关系但自幼与他一起长大的世子。
傅少恒对唐新的话不置可否,只冷眼注视着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沉默着不开口的少女。
少女年纪小,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世子出行的大阵仗,不自觉的被周围冷冰冰的兵卫和车马武器震住,她有些呆滞的愣了一会,直到傅少恒的视线投来,才似是惊醒般反应过来。
眼前的年轻公子矜贵疏离,年纪也就不过二十,眼神却透露着冷静沉稳,他个子很高,长相十分清俊贵气,站在那里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
傅少恒见她还不开口说话,面上逐渐染上不耐,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山里?”。
少女稳了稳心神,才缓缓开口:“回公子,我名巧玲,是这雀鸣山旁个山脉的村民,昨日我进山采药时遭遇了鬼打墙误入了这里,还被猎户的捕兽夹伤了脚,幸得唐公子相救——”。
她似是怕众人不信服,又将裙裾的一角掀起,露出血淋淋的伤口给众人看,那光洁细腻的脚踝上赫然两道惨烈的齿状伤痕,血肉翻飞,深可见骨。
郑林在旁见状,皱了皱眉,不由发出和傅少恒一样的疑问:“可这雀鸣山地域诡秘复杂且人迹罕至,连我们都尚且亦步亦趋的走了一日都还没出山,你一个弱女子受了重伤又是如何安然无恙保命到现在的?”。
他本就生的不怒自威,现在又板着个脸,皱着眉头发出质问。那巧玲胆子小,被他吓得小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道:“回,回公子,我们村的村民自生下来就会被家里拘着背下包括雀鸣山在内的几座山脉的地形图,我自然是知道雀鸣山哪里危险,哪里又比较安全,所以我在被伤了脚后就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躲起来,一直到被唐公子发现”。
“你胡说!”,郑林眉毛一横,怒声道:我朝山脉的地形图一式两份,一份收录在当地官府,另一份收录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