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二楼走廊,许琼温声询问:“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许时繁用沉默代替回答,这是他自己的事,一直以来都是。
许琼若有所思,眼神复杂,也只能吐出一句,“只要我儿子开心就好。”
许时繁离开宴会厅,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他开心吗?当然不,他已经很久没这么难受了,瞥了眼副驾驶座椅上的红玫瑰,依然娇艳欲滴,沈初说这是红玫瑰中颜色最正的品种,也没有用。
许时繁从副驾驶拿过那束玫瑰,抽出一枝,借着外面的灯光注视了一会,眼中有玫瑰,但不在看玫瑰。
手指收紧,慢慢攥紧玫瑰长枝,手背青筋突出,卡罗拉刺多,感觉不到疼,直到有少量的鲜血顺着玫瑰枝往下流,才慢慢伸开手心。
整束玫瑰被扔在车后座,他知道这束花再也用不上了。
许时繁启动车子,路上不断超车,到达目的地,车子停稳,手依然紧握方向盘,良久之后慢慢放开手。
洗完澡,没穿拖鞋,套了条休闲裤,衬衫纽扣没系,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冰凉,触感明显,一直延伸到腹肌,许时繁不管,把头发往后拢,找到烟盒,站在窗户边开始抽烟,他已经好几天没碰烟了。
叶悠然喜欢叶南竹,属于男女之间的喜欢,他确信无疑,过去的种种,和今天叶悠然眼中对他的戒备,根本不是一个哥哥对妹妹该有的样子。
烟雾缭绕中偏浅的瞳色恢复冷静,在烟灰缸里碾灭剩余的烟,被玫瑰刺扎伤的手捞过手机,开始给叶南竹打电话。
曾经无数次想拨的号码,在犹豫中早已烂熟于心,没人接,他又打了第二遍。
叶悠然吹干头发,穿着深蓝色真丝睡衣从浴室里出来,头发垂在额前,眼底清明,仿佛揉进了今晚皎洁的月光。
注意到床头震动的手机,静谧的环境被人打扰,很影响他的心情。
在没人或者只有叶南竹在的时候,他所表达的情绪才百分之百真实。
叶悠然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视线落在床上的身影,走到客厅外的阳台上接通,随意倚着栏杆,身后是念城市华丽耀眼的夜景。
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唯独没有温和,“你好,许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许时繁单刀直入,“她人呢?”
“谁?”叶悠然装傻。
“叶南竹。”
“睡了。”
许时繁后背僵直,偏低沉的声音提高两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不然还能有其他意思?”
叶悠然漫不经心,轻笑,抬头看向夜空,又是月亮太亮,星星不明显的一天。
许时繁在电话那头提醒他:“你是她哥。”
叶悠然笑意褪去,黑眸爬上冷意,“对,我是她哥,那又怎么样?”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顺便把通话记录删了,他确定许时繁不会再打。
回到卧室,叶悠然坐在床边注视沉睡的叶南竹,没开灯,月光透过玻璃天花板洒下来,被黑色的床单吸收大半,而她在发光。
叶悠然弯腰小心翼翼取下叶南竹脖子上的项链,距离很近,呼吸相闻,他只要再稍微低头,就能吻到她。
取完项链,开始给她整理头发,他耐心十足,精确到每一根发丝,直到柔顺的头发整齐的铺在枕头上。
再往下是她的裙子,浅绿色的材质上每一个褶皱被抚平,食指轻轻触碰小腿上的疤痕,桃花眼中有明显波动,某种情绪快要把他吞噬,感觉有点热,闭了闭眼,把室内温度降低,才慢慢冷静下来。
叶悠然做完这些给叶南竹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