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露出了尾端那重新被撕裂开来,几乎将它整个剖成两半的巨大伤口。
没有了风暴权能本体的保护,那只灵魂形态的伤势看上去更加严重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残余的权能力量撕成两半。
时间渐渐流逝,就连拥有治疗能力的约瑟魔爵都在权能被强行剥离之后显出了极度虚弱和疲惫的样子,手中拿着的树藤状魔法杖仿佛被一夕之间抽干了力量,那丛绽放在魔法杖顶端的灵魂形态小雏菊也早已枯萎蜷缩起来,花叶变得枯干一片。
那种隐约的刺疼仍在继续,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周浅觉得这疼痛感似乎在随着时间流逝愈演愈烈。
或许是因为在选择来到在这里的时候已经做出过自己可能会一去不回的准备,周浅在最初的震惊和茫然过后,奇迹般地觉得自己平静下来,完全无法运转的大脑也被开启了运行开关。
“暴风眼冕下,我现在……还能撑多久?”
她已经在来到这之前就安排好了全息世界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成功地开启了通道,用不着再去考虑“游戏”未来的运行问题;她的瓷窑已经开始了平稳的运行,刘叔和刘婶最近也招募到了一批不错的学徒,更不必担心它会在她真的出了事之后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她在那个世界的朋友们会为她而难过,但她的离去本就是出于她自己的选择,她至少还能趁着自己还存在的这点时间把她在这条长路中得到的猜想和结论留下来,交给后来者继续探索。
至于她最舍不得的那个人……
她已经走过了这么远的距离,唯一让她不舍怀念的就是他。她也已经得偿所愿,跨越时间和空间,只为自己能够重新见到他一面。
“只有四五个小时,”女魔爵接替了伊戈尔给出回答,“那棵树的力量已经随着通道开启多少恢复了一些,你应该能动用一些系统功能——不算太多,但它应该足够支持你去那些你想要去的地方。”
“这样啊,”周浅微微合眼,说不出的疲惫和难过让她的声音被压得极低,而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被突然剥离了所有情感的感知,整个人都冷静得异常,“那我应该可以回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回去。”
那句话像是被突然放进了她的脑子里,而后,一个陌生的,像是某种灵魂形态的东西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是一棵看上去不过几十厘米高,周围缠绕着几枚魔法符文的树。
那棵树让她感觉到一阵隐约熟悉的温暖之感,几枚不同颜色的符文在它的树干周围旋转不停,闪烁着各种不同类别的魔法权能波动,极为微弱,却仍旧隐约地存在着。
“世界之树?”周浅嘴唇微动,轻声问道。
“你可以这样称呼我,不过在几万年前,他们更喜欢叫我‘灵’,在成功绑定了宿主的灵魂之后,我才真正诞生属于自己的意识,”小号的世界之树灵魂体轻声在她脑海中回答,“对不起,我的力量才刚刚开始恢复,没办法送你的灵魂回到你的世界了,现在所有的力量都压制不住你体内的权能……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在这段时间里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那就麻烦你了,”周浅微微合眼,“送我去你宿主所在的地方吧。”
她走了那么远……那么远的路,如果真的是无法选择地只能面对死亡,那么她至少能在自己死去的前一刻回到那处让她最为眷恋的地方。
“既然我们还有些时间,世界之树……可以和我说一说在我们玩家消失之后的这几年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那道仿佛不属于这世界的虚影悄然消失在原地,最后留下了一句极轻,仿佛听不出太多情绪的话语。
“你们真的决定不告诉她了,对么,”缥缈身影消失的下一刻,女魔爵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