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推到傅家身上,以傅家当时地位,未必不能解决。
这位赵呈,与他夫人感情和睦,怕也是有这层关系在。
沈凌暗自思忖,“那么,当日他说奉怀太子和南御史的命也要算在你头上,又是怎么回事?”
傅南宁是被图伦所俘而后自刎,此事人尽皆知,而奉怀太子陈灏是郁郁而终,又怎会算在柳云峰头上?
“这……”柳云峰欲言又止,须臾,他答道:“傅南宁被俘是被人出卖了,人是我和赵呈一同安排的,我们是想拿她去威胁先太子,只是后来的事你也该知道,傅南宁自刎,先太子郁郁而终,也的确能算到我头上。”
“不过说起来不还是他自己不中用,为了个女人寻死觅活,若不是他没用,现在说不准咱们这位陛下都退位颐养天年了。”
沈凌默不作声听着,转身从一旁拿出纸笔塞入牢中,“将你说的写下来,按上手印。”
柳云峰拿着笔又是一笑,“姑娘,我写什么都没用,谁不知道傅家是忌讳,就算我写了,你敢拿到陛下面前吗?况且,没有人能证明那事傅北固不知情,说不准赵呈就是他授意的呢?人都死完了,只这一纸陈情,根本没用。”
“小姑娘,我跟你透个底,傅南宁当年被俘之事可不止我们动了手,虽说我不知道是谁,但我能确认,这背后可还有其他人。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管这事,咱们陛下可狠着呐,你这哪天不小心,说不定就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有没有用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沈凌置若罔闻,垂头注视着那纸笔,“你只需要写,余下的都与你无关。”
“好好好,我写。”柳云峰轻笑一声,顾自摇了摇头。
良久,柳云峰落笔按手,一手将纸抽出,又在纸上弹了弹才将之递出。
沈凌抬手去接,柳云峰却未松手。
他直直看着沈凌,“记住你答应我的。”
沈凌轻笑,点了点头应下,随即将纸抽出。她快速翻看了一遍,确认该写的都写过后才将之整整齐齐叠起塞入袖中,“多谢。”
沈凌转身迈步出门,却又在门口处停了下来,她偏头对着人一字一句道:“不过我说的救,是救他一命,他的罪可不止一命要砍。”
柳春来为非作歹杀过那么多人,她若真是为了这个就绕他一命,才是真的糊涂了。
饶虽不能饶,留个全尸也算是她给柳云峰面子。
“你!”柳云峰目光泛毒,两手拍在门栏上,“你不怕我说出去吗?我即使明日便要斩首,却也能在死前把你问的事说出去,你猜陛下会不会管?”
闻言,沈凌却只轻笑,“你不敢说。”
“你不说,还可以赌一赌我会不会救他,你若说了,我就一定不会救他,甚至可以让他死得更惨。”
“何况,你觉得对如今的陛下来说,是有人去查傅家的事重要,还是留着我看住沈家重要?柳云峰,你尽可以试试。”
话罢,沈凌不再管身后,提步向外走去。
柳云峰咬了咬牙,闷头又在门栏上捶了一下。他心里气闷极了,活了这么大岁数,临到死前还被一个小姑娘威胁,真是活出息了。
刑部大牢外,空青无聊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荡着手中提着的灯,心底巴巴念着自家小姐怎么还不出来。
“空青!”
前方突然传来呼声,空青闻声狐疑抬起头,正见双全提着灯在前边左摇右晃走着,身后还跟着段风辞。
“还真是你啊?”双全走近了,抬头望了眼头顶牌匾,疑惑道:“这都宵禁了,黑灯瞎火的,你不回府在这干嘛呢?”
空青正了正手,开口却是对着双全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