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着背,脚步虚浮。 他看到灵鉴眯起眸子,宋辞澜正要介绍,就听胥大夫低哑的声音响起:“灵鉴元君?” 灵鉴勉强能从中年人因消瘦而锋利的脸庞中辨认出莪术昔日的模样,她上前一步说道:“许久不见了,莪术。” 岁月变迁,昔日随军的军医如今成了天医司的副掌事,若是顺利渡过身体七劫,便能升为神君。灵鉴听闻要想渡过这身体七劫十分不易,此时见莪术被病痛折磨,丝毫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不由心中感慨,修行之路当真没有哪条是容易的。 “我于红尘修行,元君眼下还是和他们一起,叫我胥大夫吧。”他才说几句话就气喘吁吁,被宋辞澜扶着坐下后又问道,“元君是专程来找我的?” “有位伤患,需要胥大夫的法器为他治伤。” 法器两字一出,胥大夫脸色猛地一沉,他顿了顿说道:“伤患在何处?” 灵鉴看向他身后的客房,宋辞澜扶着胥大夫转身。 宋辞澜转身的时候和灵鉴眼神交汇,胥大夫看见了,问道:“你们认识?” 宋辞澜点了点头,灵鉴则说道:“确实有些渊源。” 胥大夫突然不走了,盯着灵鉴问道:“那他曾吃过的那枚仙丹是你给的?” 宋辞澜低声道:“胥大夫!”他声音急促,似是不想让胥大夫继续说下去。 灵鉴回想一番,自己好像确实给过宋辞澜一枚丹药,“当日他受伤,我给过他一枚培元丹。” 胥大夫并不理会宋辞澜,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给错了。” “错了?”灵鉴一愣,继而摇头,“不可能,培元丹这种药我绝不会认错。” 胥大夫看向灵鉴,“你没有认错培元丹,但他的伤用培元丹并不完全对症,何况他只是修士之躯,你却直接给他药效霸道的仙丹,难道没错吗?” 胥大夫不顾宋辞澜的劝阻将话挑明,灵鉴闻言转向宋辞澜,直接问道:“你因为那丹药受伤了?” 宋辞澜摇头,眼神有安抚之意,“并不大碍,元君不必挂怀。” “瞎说什么!”胥大夫一声呵斥,“既是治病救人,怎么如此马虎!” 莪术一心钻研医术,自有身为大夫的执着在,他不允许他的病人隐瞒伤情,也看不惯灵鉴这样半吊子替人治伤。 “灵鉴元君,以往你在战场,许多时候情况凶险,事急从权保命要紧,但寻常治病救人,没有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下猛药的道理,你当初随手给出去的仙丹,虽然当下让他迅速恢复,但后续无人为他继续调理,导致他修炼走火入魔——” “胥大夫!”宋辞澜陡然拔高声音打断他的话,而后又放低声音解释道,“我知道胥大夫是好意,但当日情形不能说不危急,后续也是我自己修炼冒进才出了岔子,实在怪不到元君头上去,何况当日若是无元君出现,我只怕早已葬身琼州。” 走火入魔……灵鉴没有想到竟如此严重,她当即伸出手拉起宋辞澜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灵脉之上。 胥大夫斜着眼,一脸嫌弃道:“此时看有什么用,你怎么不等他坟头长草了再来瞧呢!” 疾病缠身的人脾气难免古怪,灵鉴不理会胥大夫的阴阳怪气,她手指之下,宋辞澜脉息平稳,只因心绪波动,心跳有些快。 “元君真的无需介怀,有我师父和胥大夫在,如今早已无事。” 灵鉴松开他的手腕,“当日是我有些鲁莽了,我只想着你是修士,却忘了你年纪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