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泽听后略点了下头,“赌坊不是什么正经营生,早些离开也好。”
他之所以记得江莱,是因为年初那会儿芦沪县出了个惯偷,每次得手都要去赌坊玩两把。得到举报后他带人来到通顺赌坊把人逮个正着。当时赌坊一群人中江莱很特别,旁人或是五大三粗或一脸凶相,唯独他面容清俊,与赌坊格格不入。
江莱有些意外,这位齐捕头对自己透着善意,看上去是个正直的人,他拱手一礼,“齐捕头说的对,小子明白,多谢!”
告别齐正泽,江莱慢悠悠回到江堤,运石头的牛车随后也到了,之后便是闷头干活。三天下来江莱累得腰酸腿痛,今年修筑江堤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傍晚回到家江莱躺在床上都不想动了。这身体常年没干过重活,突然活动量这么大,是真的很累。
晚饭是江母端进房的,见儿子这般模样,江母心疼坏了,他端着碗要喂躺着的人。江莱哪里肯,挣扎着坐起身接过碗。
一碗杂粮饭上有个煎蛋,青菜上面也有几片腊肉,江莱敢肯定腊肉鸡蛋家里的其他人没这口福。
墩儿趴在床沿看江莱手里的碗,吸溜了几下,江母点点曾孙的脑门,“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嘛,不许跟你二爷爷抢。”
江墩儿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到手上,小脑袋却想:肉就两片不够吃,蛋蛋好吃还想吃啊。
江母叮嘱几句便出去忙了,墩儿见太奶奶走了,他抬起头两眼亮晶晶地看二爷爷。
江莱夹起一片腊肉在小孩儿眼前晃了晃然后放进嘴里,大口嚼着:“啊,真香!”他又咬了一口鸡蛋:“真好吃!”
再看墩儿,不止眼神渴望,嘴角已经流下了水渍,江莱哈哈大笑,逗小孩太让人开心了,他又夹了一片肉问:“想吃?”
墩儿用力点头,江莱道:“这是我的,可不能白给你,给二爷爷捶捶肩。”
江墩儿飞快地蹬掉脚上的鞋子爬上床,两只小手在江莱的肩膀上这敲敲那捏捏,那叫一个勤快。
江莱把腊肉送到孩子嘴里,小家伙更卖力了。江莱吃一口喂他一口肉、蛋,江母进来过一次,小家伙还知道闭上嘴巴装作若无其事,等人出去后他再动小嘴巴嚼。都是因为穷啊,否则哪里会舍不得给孩子吃几个鸡蛋。
江家本就不富,又因他致贫,得想办法赚钱才行。种田他不行,更多的是不想吃那份苦,思来想去还是做买卖更实际。
六里庄之所以叫六里庄是因为它距离芦沪县城是六里地,距离顺宁府城也不远,两边都够得到,可以说六里庄的位置非常不错,不做点啥着实可惜。
打定主意江莱决定去县城或是府城走走实地考察,若有长久生意可做最好不过。没有的话那就暂时弄个吃食什么的,成本低来钱快。他要做什么家里已经没能力支持了,他手里只有几两银子,想一下子赚大钱想都不要想。
“二爷爷,走,出去玩。”吃饱了胖墩墩就呆不住了,拉着江莱往外去。
江莱便领他来到院中,一家人都在枣树下乘凉,刘氏见江莱便笑着道:“二弟你买回来的膏药真管用,你大哥才用了一贴腰就松快多了,多谢二弟了。”
昨日江莱抽空去了趟县城买了几贴治跌打损伤的膏药,江大哥贴了一天感觉腰疼好多了,所以江大嫂才会与江莱道谢。
“大哥用着好就行,一家人不必客气。”江莱搬来小板凳坐在枣树下。
大宝媳妇看了两眼江莱,心道真转性了?这话换做从前绝对不会从江莱口中说出。
江梅小幅度地“哼”了声,她还是不待见江莱,但看在他为爹买膏药的份上心里不痛快也忍住没吭声。
改变并非一朝一夕,江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