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后未必不会儿有一番成就,但来私塾一年没到就要参加县试?赵耿年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江莱的鼻子:“不会走就要飞说的就是你。”
江莱暗自叹气,他就知道赵耿年的反应不会比齐墨瑜小。他老老实实站着挨训,等赵耿年吐沫横飞地骂一通,他再讨好地把茶端到老师面前,“先生您消消气,我参加县试无关乎成败。”说服赵耿年可要比忽悠齐墨瑜难多了。
被江莱画了一张大饼,赵耿年已经有气不想出了。说起来他教书也很憋屈,全私塾找不出一个能参加县试的苗子。好不容易有个敢拼敢闯的,既然他自己执意要去那便去吧。
尽管赵耿年对江莱的意见颇大,但还是给他找来近几年县试的考题,也给他圈了县试的考试范围。
“多谢先生!学生定会全力一搏。”江莱给赵耿年深深鞠了一躬。
赵耿年摆摆手,“去吧,有问题尽管来问。”有了赵耿年的帮助,以前需要问齐墨瑜的问题现在在私塾就解决了。
回家也是半点不敢松懈,写字写的手抖肩痛,江母心疼坏了,“别考了,现在家里不缺银子,累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你懂什么?儿子努力哪有做娘的扯后腿,慈母多败儿。”江父第一次对老伴儿发火,江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说道理江母未必理解,江莱所幸不理,每日闭门苦读,连墩墩都顾不上逗。小孩儿好几天见不到江莱,时常在门口转悠,他想和二爷爷一起玩儿。
齐墨瑜也差不多,以前他还按部就班,先生让学啥学啥,现在他也跟江莱一样超纲超量,俩人比赛似的。大年夜,别人吃喝玩乐,他俩在自己的房里背书、背书、再背书。
俩人半个月没见,再见面时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齐墨瑜家里养得好,以前有点婴儿肥,脸蛋鼓鼓,现在脸颊凹陷,跟小灾民似的。江莱瘦成了一根麻杆,江母顿顿大鱼大肉给儿子补,但就是养不胖。
过了十五转眼就到了二月。县试参考者是本县学生,地点在芦沪县城,由县令主考。
县试这日江家人紧张的不行,江父要陪考被江莱拒绝,江母送走儿子后便起身去十里地外的寺庙烧香。
江莱与往常一样溜溜达达去县城,半路遇到等着他的齐小公子。齐墨瑜检查江莱考蓝里考试必须用品是知否齐全或是违规,叮嘱他注意事项:“你练字时间短,认的字有限,写的时候不要急,字体端正笔迹清晰便不会出大错,切记不要涂抹,即便出错也不要紧张……”
江莱静静听齐小公子唠唠叨叨,其实他不紧张,考试而已,前世没考一百也有八十了,但他知道齐墨瑜是好意。
齐墨瑜把江莱送到考场才去书院。考生入场第一步便是提交廪保互结亲供单,然后领取答题用纸。
第一天便考到了盲点,江莱并未受太大影响,毕竟已经做好了不中的准备。四天四场考下来,江莱觉得还行,有点希望但是不大,全看考官如何看待。
五天后出榜,江莱趁这几日好好地补了觉。江家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江莱没考好心里不痛快。
出榜那日江莱还在呼呼大睡,被赶来的齐墨瑜拽出被窝,“你还睡,不着急?快去看榜啊。”
“急什么,榜又不会跑,晚一会儿有什么关系。”江莱打个哈气,慢吞吞穿衣下床提鞋,齐小公子是个急性子,他在一旁看的都快急死了。
想当初他考县试,天不亮就起来去县衙等着,江莱这是胸有成竹?不对,齐墨瑜立刻把这个想法拍下去,自暴自弃还差不多,可即便如此也得亲自去看一眼才死心吧。
等江莱慢吞吞吃完饭,才慢悠悠地往县城走。齐墨瑜在前面走几步就要回头等他。